“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稍微有点胃疼。”
“你胃里有溃疡,我和医生商量了一下,切了点组织做病理切片筛查一下癌细胞,这几天疼很正常,也可能会有点出血,不必太担心。”
“嗯。”
“另外,你肠子里也有两处息肉,直接切掉了。”
“哦......”
陆唯西迷迷糊糊回应,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周自横想发作,但看他明显有些煞白的脸和不在状态的神智选择了忍,待麻药全部散去,他扶着陆唯西下床回了办公室。
“两个小时内不能喝水进食,如果实在口渴就先用棉签沾一沾嘴唇。”
周自横将装了水的杯子放在茶几上,扔了一包棉签,陆唯西有些萎靡,恹恹的靠在沙发里嗯了一声。
因为做肠镜要清肠,前一晚十点过后,他喝了清肠药又不断灌水,肠胃里像是钻进去一个闹海的哪吒,翻涌一刻没停。他忍受着肠胃的翻绞来回上吐下泻,一夜几乎就在卫生间里安了家,早上腿软的几乎走不了路,是周自横绕路到了家里招呼他洗漱完毕将他抱下楼。
此刻仍要禁食禁水,陆唯西有些低血糖,头晕的如同坐在船上不断被人晃,睁眼闭眼都难受,浑身又使不上力气,更不用说拿棉签润唇。
“难受的厉害?”
“头晕......”
周自横见陆唯西的脸色比刚做完检查那会儿还要苍白难看,拿出听诊器在他心口听了片刻,又将手指放在他的手腕处测了一下脉搏。
“躺一会儿试一试,不行的话我给你推一针葡萄糖,我出去借个血糖仪。”
陆唯西在天旋地转间感觉到手指尖一阵刺痛,他少气无力的掀了掀眼皮,看见周自横蹲在一旁,一只手用棉签摁着他的手指,另一只手举着试纸等结果。
“血糖低得有些厉害,我给你推一针吧。”
“嗯......”
周自横又站起身掩门离开,衣摆掀起的风令陆唯西在晕眩间打了个哆嗦,他突然有些懊恼自己这副弱不禁风的身体。
没过多久,周自横端了个托盘进来,里面放了一管已经抽好的葡萄糖,陆唯西闭着眼睛,感觉到压脉带绑在手臂上时的麻木,沾着碘酒的棉签擦过小臂内腕,他掀开眼皮,正好看见周自横扶着针翼将针刺入血管,轻微的刺痛令他的眩晕更甚,不适之下稍微动了动。
“别动!”
周自横解开压脉带,将针管与导管连接,缓慢推注药液。
陆唯西没敢再动,只感觉到一股股冰凉的液体滑入静脉,他原本迟缓的心跳稍微变快,压在四肢间的沉闷无力散去一些,后来头晕的感觉也逐渐减弱。
周自横拔了针,用棉签按压住针孔。
“好些没有?”
“嗯......”
“你身体太虚,不好好吃饭就没有抵抗力,以后要注意饮食。”
“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陆唯西身上有了点力气,尝试着坐起来,他看向周自横,目光里带有几分歉意。
“给你添麻烦了。”
“确实。”
“......”
陆唯西被噎得一时语塞,尴尬的笑了笑,周自横在他的脸上看见一抹苦涩,竟也觉得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絮,卡在那里不上不下,滞涩感让人很不爽。
“你想吃什么,我一会儿去食堂买饭。”
“随便。”
“我看看有没有粥,你刚做完检查,还是吃流食比较好。”
“嗯。”
“下午还有两个检查,明天一早要抽血,十点以后还是不能吃东西。”
“知道了。”
“一周以后出结果,到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病检结果会久一点,大概要一个月。”
“嗯。”
做完检查后,陆唯西出了趟差,期间,医院打电话通知他去领检查结果,他嘴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