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根有缺,经脉堵塞,无法吸收灵气,转化其中灵力。连灵力都难有,谈何修炼?
一年前机缘巧合得了一功法,名唤《微脉学》,这功法名怪,内容也不同寻常。
其道:人之身躯由无数微脉构成,微脉之中还有更小。所谓“线粒体”、“细胞质”等等,风升觉得十分怪异,不过所幸那修行之法关键之处并未再深入,只到“微脉”之层。
书中偶尔会将微脉称为“细胞”,这措辞时而变换,并无规律,风升亦是瞧了许久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所谓“细胞”,是那微脉。
寻常修行之法,需得将灵气引入体内,而后以灵根为主,抽取其中灵力汇入经脉。书中所言却并非如此,而是以微脉为器皿,绕过了吸收灵气这一步,径直从外界灵气中抽取灵力,纳入微脉,为己所用。
抽取灵力的过程十足痛苦,但那时风升已研究许久,她实在别无他法,能瞧见这一丝希望,便只得一条道走到黑了。
痛便痛罢,所幸效果极佳。
但此法只解决了灵力的问题,术法,灵力外化,以灵驭形……还有诸多问题摆在她面前,这些可都非只有灵力便能做到,寻常修行之法于她亦不适用,风升尚且瞧不清前路坦途。那区区几分剑道的天资,便不值一提了。
淮与话落,仍不像要等风升回复,似只是想到了便这么一提。她不知在想些旁的什么,又陷入了沉默。
高处当真是不胜风,一阵阵拂过,那花草翻成海浪,馨香之息本是细腻,却被阵阵风吹得形不成形,潦草在这峰顶留了片刻,便被裹向远方。
这一阵风大,其声清晰可闻,竟将这寂静也给吹开。
风升有所感,抬眸望向天际。恰淮与不知想到何事,侧目去看她。
待这阵风落,风升收回目光时淮与也已移开。
“杂言乱语易扰你心,登堂契前若无由头我便不寻你。”
清凌又冷淡的嗓音出现在耳畔,说出的话却是这般体贴。
风升心中又泛起涟漪,淮与君分明与传闻中大不相同。
淮与说着,自腰际储物带中拿出一物,“此药润泽全身,于你当有效。”
她先是诧异,想知淮与君如何便瞧出了旁的药于她无用,可思及她一照面便发觉自己修行之法,又觉得没什么好问了。
而后才是姗姗来迟的受宠若惊,相逢不过两日,怎就赠了自己这么多。
淮与却好似不觉得有什么,眼也未眨一下 将那瞧起来就非凡品的白玉瓶给了她。
还不止一个。
在收了第三瓶时,风升抑制不住复又手抖,淮与不知所觉,像是生怕这小徒弟一不小心又给伤着了,接连给了她诸多疗伤之物。这才将她遣回主峰。
一转眼便回了外门,见到熟悉的搏风台时,风升仍旧没反应过来。
她摸向腰间的化琉,又想到那成山的书卷,数以瓶计的药,只觉恍然若梦。
长老都是这般的么?
她不晓得别个师尊是怎样的,但此刻却前所未有地期待起一月之后。
是期待,而非提心吊胆。即便淮与此势如此不同寻常,她也不曾起半分疑心。五年前那白衣人的身姿从未如旁的记忆一般,淡于缓缓流逝的时间之河,反而越发深刻。
至此,那身影终于离了记忆,跃然出现在眼前。
8.资质
此时搏风台人皆已散去,哪里瞧得出半分先前的喧嚣。
她倒松了口气,如此也好,能避过师兄师姐喋喋不休的问话,偷得半日闲。
日光仍是大盛,倾下漫漫金光。目之所及,皆是绚烂。
心中亦是绚烂,王鑫那杂事已尽,且……
想至淮与君,风升舒展眉目,决心放肆一日,今日便不瞧剑诀了,遂拎着话本回了瞰星楼。
这一去可免不了师姐一问,但归于寝房定然有更多师姐来问,还不若去瞰星楼。
那悬着的风铃兢兢业业,叮铃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