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意彼之意皆有。
此为方才之举,彼为璇甄此人。
她似从未见过璇甄乱神。每日该做什么,即便进食睡眠这般不必要的事,她也从不耽误,且是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一年如一日般规律。
这便让她身侧之人瞧着安心,仿佛天永远也不会塌,即便真塌了也无妨。
璇甄回头看她,哼笑一声,“你怎知我稳?”
先前垂荒原也好,此时不愿离去也好。
此时出去探查是必行之举,不容有误。而垂荒原中,她情绪可是起伏得厉害。对着铭胤,她真是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强烈情绪。
铭胤往被中缩了缩,弯眸看她:“你不稳么?”
她指着自己的唇。
璇甄默,喉骨微动,“很快便回来。”
当真是快,一刻钟还未到她便回来了。
铭胤见她这么快便归来时还有些愣,璇甄瞧见她的表情,颇不自然抬手摸了下鼻尖。
“看来倒也没那么稳。”她打趣。
随手给食物施了个术来保温,璇甄凑到她耳边打商量,铭胤小小声应,探出莹白的手扯她腰间束带,将人扯到自己身边。
被窝儿还是热腾的,她暖热的。
“你可知当今魔主是谁?”璇甄还有余力问她。
专挑这时候,不知是问人还是逗人。
动作一深,铭胤腹部绷紧,将她腰缠得更紧。
“谁,谁?”声音也发着颤。
璇甄笑了声,果真是在逗人。
“白应,还记得她么?”逗人归逗人,身上吊着人,问题上倒没再吊着她,说出了答案。
铭胤听见,启唇就咬了她一口,力道不算轻。
璇甄却笑得更欢,铭胤又要咬她,身下一紧这念想给作罢了,良久都没再想起来过。
也是她当时迷糊了,脑子中那么多人的记忆,不乏诸多天渡川的魔,若认真想怎会记不起?
没上口的那一咬在事后落实在了璇甄肩上,铭胤恶狠狠道:“是谁?还能是谁,是我成了罢。”
璇甄笑意浓郁,任她咬,还凑上去给她咬。
闹了两次,起来将饭吃了,恰巧到了入眠之时,张教授的计划很完美,施行得也极为顺畅。
铭胤也累了,侧身蜷着身子,额头抵着璇甄肩膀。
“再歇几日,我们去……”她喃喃,声音越发小,如梦呓,“去拿天……”
后续便没声音了,她已入眠。
璇甄唇角勾起极浅的弧,眸光也温润。
“好。”她以气音应,即便铭胤连话都还没说完。
其实阿胤精力岂止是不算旺盛,简直称得上贫瘠了。她想,无论事情大小,无论她是动手了还是动脑了,总需要频繁的休息。
不大的小人。
再歇息几日、再一月后、再过段时间……她总这么说。
侧头看向沉入梦乡的人,她眼尾下压,笑意如雨后微阳,温和而柔缓。
没关系,那我们就多歇歇。
……
燃焰之冰,流沙之水。
往时不可思议之事在此间确确实实发生,璇甄看着冰层上烧起的橙黄火舌,眸中有些痴迷。
铭胤见她模样便也静立于一侧。
落樱自后方来,正欲开口。
铭胤抬手制止她言语,侧眸看了眼璇甄后回身,看向落樱及她身后的红衣女子。
红衣灼灼,百年前在天渡川入口处救了她。
她将食指抵在唇前,面上浅笑嫣然,比了个“嘘”的噤声之态。
白应勾着风情的桃花眼瞪圆,风情转瞬成了呆愣。
魔主陨身后界内有三位护法压制,可不出十年这消息便如何也压不住了。
时白应势头已直逼几位护法,她早先在铭胤初入天渡川时便势不可挡,而后几年更是青云直上。修为攀升不说,拉帮结派笼络魔心也未曾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