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初到明州,听到的趣事可不止一两桩,听说仁远伯已经与夫人和离,从前的仁远伯夫人本郡主倒是见过两回,至于新的伯夫人……已经进门了吗?”
说完,她便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
曲绣儿当众被点破身份,难堪至极:“回郡主,我与伯爷自小青梅竹马,孩子也已经上了族谱,只等”
“啪!”
嬷嬷突然一巴掌扇过去,斥道:“没规矩的东西!郡主哪有闲心管你什么时候过门!没过门那便是外室!一个外室也敢坐在郡主身边,真是好大的胆子!还不跪下!”
曲绣儿被这一巴掌打得可谓颜面扫地,嘴上不敢再强辩,老老实实噗通一声跪下!
嬷嬷却指着门外:“没规矩的东西,跪外面去!别碍了郡主的眼挡了郡主的道!”
曲绣儿憋屈至极,抬头看向余氏。
余氏怕死了!
别看她啊!
郡主进门没找她的茬,可别因为这一眼想起来了!
曲绣儿见余氏居然往后躲,知道自己这面子是找不回来了,红着眼流着泪去门外跪着了。
福安郡主这才正式看向庄惜年:“夫人,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庄惜年端庄地一点头:“都好,劳郡主挂念。”
福安郡主示意庄惜年坐到她身边来,说:“我九岁那年过来探亲,贪玩大病了一场,需要一株百年人参吊命,是夫人慷慨相赠,本郡主不会忘记这份恩情,夫人莫要客气,请坐。”
庄惜年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地坐到了福安郡主左边,姜行娓自然而然地也坐了过去。
众夫人瞥了瞥外面跪着的曲绣儿,又看了眼稳坐中间的庄惜年,终于明白什么叫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永远上不了台面!
福安郡主同庄惜年说了几句话,像刚想起今日的来意似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余氏。
只一眼,余氏的背就汗湿了,五官都紧张得进入了备战状态!
福安郡主看她那样子,觉得乏味得很,说:“本郡主听闻,今日姜家二姑娘要与巡督使沈大人定亲,一时好奇,便不请自来,姜夫人不会不欢迎吧?”
余氏哪敢啊,嘴皮子都吓哆嗦了:“郡主说笑了!郡主能来,姜府上下蓬荜生辉!”
“那本郡主今儿就好好凑一凑这热闹。”
余氏被她这话吓得又是一身冷汗,以为福安郡主今日打定了主意要来破坏定亲,心焦如焚!
可福安郡主什么都没做。
吉时一到,沈敛之带着聘书、定亲礼与亲友上门了。
所有宾客移步前院,只有曲绣儿依旧在花厅门前跪着,没有郡主的命令根本不敢起身。
姜行娓还等着她和余氏唱的那出大戏,走到福安郡主面前一礼:“郡主,曲夫人还跪着呢,今儿是姜家与沈家定亲宴,来者都是客,还请郡主高抬贵手。”
福安郡主早把这事忘了,随口说了句:“让她起来吧。”
曲绣儿这才被人扶起来,跪久了连走路都不利索。
可饶是丢了这么大的脸,她也没想着离开,还跟着众人一起去了前院观礼。
沈敛之似乎对这门亲事极为看重,该有的礼节一个没少,还聘了官媒,聘礼更是摆满了姜府的院子。
姜行娓作为看客,一直在后面留意着福安郡主,福安郡主非但没捣乱,反而送上了一对极为罕见的贡品玉镯子作为贺礼。
整个定亲礼热热闹闹且极为顺利,待礼成,姜家人在前院的旭辉堂摆了筵席。
姜行娓和庄氏吃着吃着,很快便不胜酒力。
余氏见状,暗暗给了曲绣儿一个眼神,然后吩咐丫鬟:“庄夫人与大小姐吃醉了,快扶她们去呦呦居醒醒酒,仔细伺候着!”
四个丫鬟这就扶着二人离席。
福安郡主看在眼里,意味不明地嗤了一声。
没多久,曲绣儿突然感觉肚子咕噜噜的,好像有个闸门要关不住了,赶紧对余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