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合时宜地高兴道:“大哥放心,我一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
闻丞礼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并没有阻止。
天黑之后,从曲府到主街,再从城门口到招宝山,一路上全部搭好了路祭棚,每个棚子里都摆满了祭品香烛和纸扎!
临近年关,城内撤了宵禁,百姓们听到动静冒着严寒出来一看,好家伙!
这丧礼办得比前两月闻六公子的还要隆重!
“伯爷这是不打算遮掩了还是怎么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伯府的嫡长子没了!”
“呸呸呸你咒谁呢!闻家大公子听到这些话都得嫌晦气!”
“曲博祺虽有官职,却不是从科举入官,且未入九品之流,葬礼如此规格,明显逾制了!”
“仁远伯可是咱明州城的地头蛇,天高皇帝远的谁能管得着!而且南阳王都没说什么,咱们小老百姓就更加管不着了!”
这话一出,众百姓纷纷闭口,回家捂被窝早点睡,准备明儿一早再起来看热闹!
与此同时,招宝山上。
小满正熟练地倒腾着数个用铁丝连接在一起的铁弓,按一定的顺序和距离半掩在地上。
谷雨则将五个薄如蝉翼的铁风筝高悬在树顶上,五个风筝中间,还竖有一根空心柱,柱顶上是一根倒悬的玄铁剑!
闻柏与看着引雷装置,怎么看怎么奇怪,问:“这东西……真的能引雷?”
小满拍着胸脯打包票:“当然可以!我家小姐十二岁的时候,用这东西炸过姜家祖坟!一炸一个准!”
闻柏与:“……”
难怪如此熟练……
撕儒看着自家王爷那柄万年难寻的玄铁剑成了引雷针,一阵肉痛!
可他又忍不住好奇:“这玩意儿是你家小姐十二岁研制出来的?”
小满点头:“我家小姐可聪明了!小姐打小就爱看书,这引雷装置是她仿照古籍改良的,花了一年多时间试了百来次才成功呢!”
只有摺烈关心重点:“姜姑娘为何小小年纪就想着炸自家祖坟?”
小满挠了挠脸颊,这话她可就不能回答了。
撕儒也好奇地凑过去:“真炸了?”
“倒也没有……小姐还是有分寸的,只炸了姜家祖坟边上的几块地,吓吓老爷罢了。”
姜行娓坐在南阳王的马车里,望着黑不见顶的天空,伸出手去感受了一下风的湿度。
闻筗邑说,后日或大后日会有一场大雪,若大雪前天气能持续晴好,那明后晚夜温骤降之时,出现雷电的几率能有七成。
“既予我天时,愿真能天遂我愿!”
南阳王拎着她的手炉,出声:“你求天,不如求本王,本王可让人将曲博祺挫骨扬灰,无身可葬。”
姜行娓转头看这个莽夫:“……”
她要的是人人都以为伯府此举受了天谴,让曲博知到死都难洗脱弑兄之罪,并在仁远伯心里留下永远的疙瘩。
杀人容易,诛心难。
这种事,只有天做得到!
“臣妇谢王爷赠古籍与赠剑之恩,对于力所能及的事,臣妇还是喜欢靠自己。”
南阳王不强求,忽然问:“为何要炸姜家祖坟?”
这个故事,闻六没在他耳边念叨过。
姜行娓沉吟了片刻:“因为……我不想被卖去袁家当童养媳。”
南阳王皱眉:“哪个袁家?”
“临海袁家。”
“没听说过。”
姜行娓垂下眼帘:“王爷没听说过很正常,因为袁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用一根引雷木,借袁家庶子之手沉了袁家的海上商船。
之后袁家嫡庶三房互相倾轧,被临海魏家趁其病要其命,不到一年,世间便再无袁家。
南阳王见她垂目,心中已有三分明了:“袁家、秦家……年纪不大,手头的命案倒不少。”
姜行娓猛地抬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