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身去接电话,没来得及吩咐什么。
回头时,那杯咖啡正被韩重言捧在手心,咕嘟咕嘟喝了小半。
他见你回头,愣了一下,眼里浮出一瞬尴尬,随即打起了哈哈:
“讨厌~婵姐你这咖啡太香了,就和你人一样……”
话未说完,就被你一个眼神定住。
你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唇角未动,眉心未皱,无言的压迫感却已充斥着不小的空间。
但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冷静地划出边界线的力量,仿佛在说:
“不是你不能喝,是你不能不问就喝。还有,不准和我开这种荤腥的玩笑。”
韩重言顿时怂了。他嘴上还在笑,眼里却闪过慌张,像一个刚偷玩电脑的小孩被抓包,不知道是该装死,还是该低头。
那天夜晚,宿舍炸了锅。
起初,是韩重言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自言自语地复盘你那个眼神,足足两个小时没停;
接着翻手机、查字典、查语料库,想写一份“不矫情但真诚”的道歉。
写到凌晨,还是崩了。
三点,他蹿去守约房间敲门,眼圈通红,满脸绝望地喊:
“我完了!婵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守约半梦半醒地挠头,说:
“你完了我知道,我快完了也是真的。”
韩重言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褪回死灰。
半晌,他猛地跳起来,一脚踢开孔鸣鸣的房门。
孔鸣鸣正在线上听硕士课程,已被论文逼得睡眠剥夺。
耳机压在头上,整张脸像泡软的梳打饼干,一边听课,一边听着韩重言“噗呲噗呲”地讲完整个故事,长叹一声:
“你这不是得罪了人,是挑战女NT的信仰体系。”
说完,他平静地撕下一张便利贴,刷刷写了三句:
“尊重不是口头保证,而是行为里的边界控制。”
“对不起,未经允许使用了你的物品。”
“希望有机会重建你的信任。”
写完,递过去,不解释,笔一扔:
“背十遍。”
韩重言接过便利贴,手都在抖:
“这是悔过书?还是法庭陈词?”
黎白也凑了过来,手里捏着一罐啤酒,八字眉皱得比舞台造型还要拧:
“孔老师,你也太看得起老信了!他哪写的出这么有文化的句子呀……还得是我来~”
肇子龙当时不在现场。
事后听说这事时,他的脸当场沉了下来。
你是他的底线。任何人对你不敬,无论是言语还是行为,他都无法容忍。
但他看到韩重言熬夜写检讨,眼圈发红,拿着便利贴一遍遍背诵的样子,又软了下来。
他坐下,拍了拍信哥的肩,低声说:
“婵姐不是记仇的人。你只要诚实面对,她会原谅你。”
他甚至陪了对方一个后半夜,练习怎么开口、怎么道歉,怎么避免下次再无意识地越界。
第二天一早,守约半撒娇、半哀求地把你“请”去了宿舍。
你出现在男孩们的公共区域时,头发一丝不乱,妆容清透,穿着一身深灰色假两件长裙,气场冷静而清醒。
韩重言低头鞠了一躬,像回到出道前那个使劲挤眉弄眼想拿资源的小演员。
守约轻咳了一声,在旁低声解释:
“婵姐……他真的一晚上都没睡。”
你只点了点头,语气平稳:
“如果以后你还想用我的东西,可以发个消息问我。不必偷用,也不要用玩笑掩饰,显得不诚实。
赞助商也不会喜欢这种人设。”
从那以后,男团内部第一次形成真正意义上的“界限文化”不打破、不试探、不逾矩。
而肇子龙,从那以后,也正式有了“稳定器”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