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温细细抚过“私奔”二字,情不?自禁笑了。
“主子?”
商温看向长墨:“有这封信就够了,起码我知道?,她惦记过我。”
“可是主子……”
商温朝长墨伸出手:“长墨啊,可以被人?喜欢的商温不?会是个临阵脱逃的胆小?鬼,我若走了,无颜见她,更无颜求得她的真心?。”
长墨愣愣地看着商温的手,哪怕他?早就有想法主子不?会走,可是他?没?想到就连主子留下却说得好像是为了私情,明明这个人?,是为了百姓啊。
长墨鼻子一酸。
他?知道?,主子是为了让他?们安心?,让他?们不?愧疚。
这样好的主子啊!
长墨起身竟有些?不?敢看他?。
商温只是小?心?翼翼叫那信件折起又放在心?里怀中,仿佛那才?是他?的战甲。
“走吧,长墨。”
“去哪里?”
“写信。”
年轻的将军笑意盈盈,仿佛背后不是铺天盖地的黄沙,眼前也?不?是存亡之际,所以他?仍旧能笑着为喜欢的姑娘回信。
*
这几日京城的天气反常,不?爱下雨的京城雨却下了一夜又一夜。
天濛濛亮,淅淅沥沥的雨声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停止,反而下得更大了。
登登登
寿喜棺的院门被敲响,来?人?定有急事,否则怎么会敲得这样急。
是他?吗?
季稻支着伞缓缓行至门口。
她伸手去拉门,又怕不?是那个人?,忐忑的要命。
“有人?吗?”来?人?喊叫道?。
季稻心?一沉。
不?是他?。
她推开门:“有。”
穿着蓑衣的陌生男子见到她,立马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季姑娘,你的信。”
季稻等了一夜,她没?有等来?商温,却等来?了皿城的八百里加急。
“谢谢。”
送走驿使,季稻关上了门。
她捻着信,听着雨声一步步走到了屋檐下的小?凳子,她收起伞坐了下来?,这才?打开了信。
公子的字秀气好看,能看出每一个字都写得十分?认真;公子的信字数很短,季稻觉得根本用不?着八百里加急。
“季稻,你可知,你演技实在很差,喜欢和爱皆薄如翼,不?过这次确如你意。”
差吗?
季稻的展着信纸的指头蜷缩起来?,一下子把纸压皱。
这话对别人?而言很伤人?,对季稻而言却不?在意。
她的喜欢不?值一提,她的爱确实薄如蝉翼。
起码,若是真的喜欢和爱她便该有付出一切的勇气,而不?是仅仅止步于这里。
季稻抬起头,屋外在下雨,屋檐也?在下雨。
她将信收起,却在叠起来?的那一刻,在背后看见那一句:“死亡和离弃皆是背叛。”
她心?尖一颤。
轻轻抚过“死亡”二字,连说的重?话也?是为了铺垫这句吗?
傻不?傻?
可是啊,人?鬼殊途,无好结果。
但若要死,若又是一个褚棠,他?不?如长眠于她身处。
季稻微微垂眸,雨声渐渐。
与此同时。
咻
一支长箭划破天空,似一声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