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喜:“……开、开玩笑嘛。”
季稻无语。
陆喜走过去照了?照河面,看着?自己身上的金光渐渐散去,才道:“好像差不多了?。”
季稻看着?陆喜,他的光散去,声线也隐隐变回原样:“我要做什么?”
陆喜走过来盘坐在地上:“我刚刚把阳气排尽,现在身体里只有阴气,我一旦恢复真身,我的树心就会散发出庞大的阴气吸引厉鬼前来。吃了?我的心,甚至能?够让他们不怕阳光。你?需要做的就是在我醒来之前保护好我。季稻,我用我的叶子做了?一层结界,没有人能?看见这里。今天是月圆之夜,月光也能?养护你?的灵魂,在这里释放你?的力量没关系的。”
“还特地告诉我吃了?你?的心会不怕阳光,陆喜,你?是真的不怕我反水啊。”季稻挑了?挑眉,眉眼间皆是打趣。
陆喜看着?季稻,难得认真:“为了?林家那两姐妹,你?连阴阳木都?送出去了?,你?还怕阳光吗?季稻,萍水相逢你?就能?如此,何况你?我认识百年呢?”
“原来你?都?想好了?。早知不让你?知道这事,我还省心了?。”季稻半开玩笑。
陆喜勾唇,贫嘴道:“不知道这事我也信你?的,凡人有句话说得好,钱在哪儿,心就在哪儿,林家老爷那两千两你?全给我了?,我还能?不信你?吗?”
“啧,狡猾,商人嘴脸。”季稻嗔怪。
陆喜抬手:“季稻,开始了?。”
季稻淡淡地“嗯”了?一声,但她的神?情却瞬间正色起来。
陆喜话音落下?,季稻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阴气,让季稻都?为之皱眉。
她回头,漆黑的夜色中,一道一道红色的影子聚集过来。紧接着?轰隆一声,便是破土而出的,一具一具森森白骨。
季稻取出她一直用的那把白纸伞。
陆喜说她可以用她自己的力量……
她可以吗?
这一回,她没有用伞,只是狠狠地将伞插入地面。
那一刻。
砰
大地颤动。
温柔的月光下?,无人能?看见,原本身着?白衣的姑娘身上雪白的长裙一寸一寸变成红色,不是那种刺眼的艳红,更偏向?黑色,如同黑色衣裳被?浸泡成血那样的颜色。
而她的长裙很长很长,她的宽袖也很长很长,从裙摆到袖口,绕着?她的身体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而她静静站在原地,墨色的长发垂至腰下?,被?火撩起,又被?风卷落。
她的脸被?火映得更白,如冰雪一般,一如她的眼睛,凝结成无情的寒冰。
热浪烧不着?她的身体,更温暖不了?她的心。
她淡淡掀起眼皮,冷漠的眼神?从那红压压白花花的一片中掠过。
但只是微微勾了?勾唇:“今夜圆月,与?诸位共赏。”
红袖一舞,万火焚身。
*
几乎同一时刻,龙鲤忽觉心脏骤缩,紧接着?,那不可忍受的痛苦如热浪一般席卷而来,一阵又一阵。
他趴在桌子上,手用力揪紧自己的胸口,都?快将那衣裳拧碎,却不及他心上疼痛。
冷汗析出,很快变成一颗一颗豆大的汗珠。
“大人!”
季稻的房间,河坊居的小二?哥听见异动,慌忙跑过来,门?没关,他一眼就能?看见龙鲤的表情,小二?哥脸色惊变:“大人,您怎么了?,大人!”
却见龙鲤痛苦地挣扎着?,手指在桌面,一点一点收紧,清晰可见的骨节紧绷,随着?疼痛不由自主地在桌面划出长痕来。
“滚!”
“滚!”
“滚啊!”
他抬头,眼睛猩红,血丝密布,光看样子就和平常完全不同。
小二?哥哪里还敢再看:“是!是!”
他担心地一步三回头,可是龙鲤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