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季稻莞尔,眼中趣味十足又神秘莫测,让人抓不住她的心思。
林恫哪里有心情猜,既然季稻已经知道倾儿,说明已经知道不少?事了。他?望向?尸骨未寒的林忧,眼中犹豫不决,似乎想要?直接告诉季稻,可又顾虑重重。
季稻看出他?的惊疑不定,便给了他?最后一击,击垮他?最后的心防:“你大哥已经没了,难道你还想失去你的二哥吗?”
林恫瞳孔微震。
“我?、你……”
他?眼睛闪了闪,投向?林忡,他?内心挣扎好半天,季稻就静静望着?他?,等?他?抉择。
想了好久,林恫终是咬咬牙:“那姑娘一定要?保护我?二哥!”
季稻微微颔首:“行。”
哪怕林忡罪该万死,她季稻都保了。当然,不是为?了她林家,她完全只是为?了被这林家困着?的那些人。
*
皿城。
风沙弥漫,沙形成一层厚厚的灰,仿佛将天地隔绝开来。
皿城独立于其他?几城,是沙漠尽头,被黄沙围绕之城。
远远地,商温就看见了那席卷一切的黄沙,熟悉的风沙。
“还有多久到达皿城?”
“主子,到达皿城一日,到达前线还有两?日。”驾车的侍从说道。
商温从车驾中钻出来,望这大漠风光,感受这一层一层刮来的风沙,与?原先一样?,那战火纷飞的皿城连风沙都带着?血腥的气味。
“粮草和大军到哪儿了?”
“看不见粮草和大军的尾巴,想来是快要?进城了。”
商温作为?断后,晚行半日,自然落后许多,但已经比意?料中快得多了。
商温将手中的折子递给随行的侍从:“皿城前线传来消息,盛军已陈边境两?日,距我?军不到百里,你有何想法?”
“盛军一向?冲动好斗,凡过之处必然烧杀抢掠,犹如强盗过境,现在却跟孙子一样?缩着?不动,不像他?们的风格。主子,属下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商温也是这样?觉得的,不过……
“再反常也无法违背本性,除非……”商温顿了顿,目光放得很远,远到皿城的城墙边上。
“主子是担心盛国那位国师?”
商温眼眸垂落:“国师之令,天神下旨,盛国无所不从,无所不往。”
如果说盛军是茹毛饮血、好大喜功、毫无纪律的野蛮之军,那盛国国师就是统领这只野蛮之军唯一的兵符。
商家多少?热血男儿并未折在盛军手中,而是折在那盛国国师手里,否则商温也不会姓商。
这一战,会是最后的了断吗?
商温的目光越过皿城,仿佛能看见皿城之外的另一座城池,又仿佛那黄沙漫漫之地,高耸城墙之上会站着?一道身影,随着?夕阳越拉越长。
*
“咚!”
“咚咚!”
“咚!”
激烈的鼓声震耳欲聋。
黄沙散漫之地的另一座城中,露着?膀子的壮汉奋力挥洒着?汗水,一下一下重重地打击,仿若要?把那锣鼓击穿,要?把这鼓连同世界锤烂。
鼓声震天,在鼓声中穿挞的一个个带着?恶鬼面具的人,有青面獠牙的厉鬼,也有满口獠牙眼球突兀的凶神恶煞形象,他?们搭着?前人的肩膊,半蹲着?,面具交错,跳脚震地,任衣服上满身飘带飞舞,似跳大神一样?。
而那些古怪的人群之外,围着?的一圈桌案坐满了听鼓的将士将军。而上座一太师椅空空如也,而左侧座下一女子,她一身重甲,单腿踩在座位上,犹如山大王,举起生?肉,酣畅地撕咬着?,生?肉吞咽下去,只剩下满嘴的鲜血,竟使?她看上去比恶鬼还可怕。
“势遵从神意?,夺沙中要?塞!”
紧接着?,围坐桌案的将士们皆照葫芦画瓢,起身举起生?肉,食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