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遮住了她?的表情, 但她?摇来?摇去的小脑袋无不透露出她?的疑惑、迷茫、东张西望。甚至远看上去还有?些可爱。
当然,若此刻看见这场面的是人,那一定不会觉得?她?可爱。
她?思考片刻,毅然选择了面前的屋子。
那屋子开着灯, 主人还没有?沉睡,她?便挥了挥袖子,飘过去,像只扑火的飞蛾, 垂落的黑发下遮挡住她?瞪得?大大的眼睛, 却不是呆愣而是凶光毕露。
她?可不是一只脆弱的扑棱蛾子,她?是凝聚着千万怨气的红衣厉鬼。
此刻,房间内的人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林忧躺在床上睡不着, 越想?今天的事儿?就越生气,他自称为林家大老爷以来?还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就连在外?呼风唤雨的权官,他的二弟林忡都得?礼让他三分,那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这样对他。
想?着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气得?狠了,外?面那木牌竟然都没有?拔。
“真?是气糊涂了!”
林忧说着大喊:“来?人啊来?人啊!”
但是无人应答,就连住他隔壁的亲弟弟们也没有?一丝动静。
林忧暗骂:“这些该死的奴才,守夜都敢偷懒,越发无法无天了,看我不剥了他们的皮!”
林忧骂骂咧咧坐起身,正巧,忽然油灯“噗”地一声扑灭,林忧陷入黑暗之?中。
“连灯都不添油,真?是可恶的奴才!今天真?是哪儿?哪儿?都不顺,都怪那女子,我肯定与那女子犯冲!”
“迟早把?那贱婢赶出去!”
林忧摸摸索索,扶着床沿起身,可能是在床上躺了许久,手心都是热的,所以在摸上床沿时他还被手上传来?的一阵冰冷沁住,情不自禁打了个颤,随即而来?的是全身泛起的凉意。
“是快要立秋的吗,今夜怎么冷?”
林忧扶着床沿起身,先去点灯。
先扶着床沿,然后是床的侧板,最后摸索着桌子。
但手上那股冷意无一不是寒得?刺骨。
“轰隆”
天空被撕裂,强烈的紫光短暂的照亮了整个世界,紫光映下的倒影只有?一个,但是人眼却能发现不属于倒影的影子。
只是淡淡掠过的余光之?中,红衣静静站立。
林忧手上冰冷更甚,他顺着自己的手,发现长发红衣的女子,而自己那只总觉得?寒冷的手紧紧握住那红衣的手。
他扶着那是什么床沿,侧板,桌子,他扶着的,从头到尾都是这女子的手!
林忧下了一跳,但当他发现身旁是一个女子的时候,他蹙眉了。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是不是姓季那娘们让你来?的,我告诉你,我不怕,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不得?不说,在黑夜在这种情况下,他仍旧能够呵斥红衣,林忧的胆子还是大的。
他甩开红衣的手,却被红衣紧紧拽住,黑发微微抬起,偶尔露出几丝眸光,红衣露出阴冷的笑容,像是暗中窥视许久才抓住猎物的毒蛇,眼中的凶光犹如黏腻的毒液。
林忧挣脱着,可看着单薄弱小的女子力气却出人意料的大,任林忧怎么挣脱都挣不开,他厉声道:“你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滴答滴答。
林忧头顶上的房梁似乎破了,外?面的雨水浸了进来?,声音很响,雨水很冰,打得?只穿着单衣的林忧忍不住缩脖子。
但没有?任何效果,雨水仍旧准确滴在他脖子上,他能感觉到水珠顺着他的脊背滑下去的感觉,但很奇怪,那感觉并不想?一般的雨水那样清爽干净,反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黏糊糊还有?恶心。
很快,林忧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全身仿佛坠入水潭之中,又像是穿了一层接着一层不透气的衣服,让他全身发闷,特别是心脏那里,好像被石头压住了一样让他渐渐烦闷、不安。
“你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