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不想死就别出声。”她迷迷糊糊中听到这么一句话。
下一秒,脖颈处的手臂松开,她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脸色恢复正常,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冬天的空气又冷又干,喉咙似有刀割,痒的厉害,忍不住想咳嗽。
不知是架在脖子上的威胁未离去,又或是那句威胁起了作用,她鬼使神差地用手捂住了嘴,努力不发出声响。
那人见禁卫军走远了,柳怡湘没有过激的举动,放开了对她的钳制。
柳怡湘缓过劲来,转身看那贼人到底是谁。
借着月光,透过帽纱的间隙她看清了他的相貌。
身材高大,本就不矮的柳怡湘需要微微仰起头,光影中那人脸上的骨骼愈发清晰,刀削出的脸庞和硬挺的鼻梁带着硬朗的气质,上挑的瑞风眼和恰到好处的唇形中合了那分硬朗,看起来恰到好处,尤其那双眼睛,晶润明亮,直直看着你,竟然莫名生出一丝好感。
虽然柳怡湘仍然处于害怕、紧张和愤恨的情绪中,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人长得确实好看。
长得好看应该不需要来劫色吧,她身上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可以给他,留给她一条小命就好。
柳怡湘故作镇定地说道:“晚上如此安静,若是我刚才吼一声,定是会引起禁军的注意,你被他们抓住,定会严刑拷打一番,说不定小命不保。我见你大半夜的出门,应该是遇上什么难事了,我不忍心招来禁卫军。”
说罢,将手中的包袱递出去,“里面有些绣品,值点钱,你拿去换点吃的,赶紧回去吧。”
柳怡湘尽量掩藏住声音中的颤抖,瞪大了眼睛看向他,装作毫不惧怕的模样,实际心跳的快蹦出来了。
那人见她如此说,知她是误会了,手抖得厉害,还要强装镇定。
裴佑安觉得甚是有趣,本来大半夜被叫醒去禁卫军点卯的不快也消失了,生出了逗弄这丫头的兴趣。
抬手,掀开帽纱。
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里面的害怕恐惧藏不住。
没见过。
京中的名门小姐他都见过,瞧这身打扮估计是哪家的逃出来的小丫鬟,没有哪家的小姐大半夜跑到街上晃悠。
长得,倒是还可以。
胆子嘛,也够大。
比他房里温声细语的通房妾室要好玩,长相合他的心意,如果她愿意,可以收进房中解解闷。
裴佑安修长的手指轻抚柳怡湘的脸颊,柳怡湘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确实不敢动弹,害怕激怒他,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举动。
“你觉得小爷我是缺钱的人吗。”裴佑安略带暧昧的语气,手指尖停留在她的唇上,皮肤光滑细腻,“我看你倒是挺缺的。”
“不如跟了小爷我,天气寒冷,我缺个暖床的。”他的语气中带了轻佻的意味。
柳怡湘听了这话,一阵反感,上下打量他的衣着打扮,围着的不知是什么皮毛做的雪白披风,十分有光泽,看着就十分暖和,衣服的布料十分名贵,布料绣的暗纹精致却又不张扬,定是出自有名的绣娘之手,时常往绣庄跑,对布料缝制的工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她断定此人要么出自名门,要么就是偷的这身衣服。
但是,衣服如此合身,应该是量身定做的。那他说不定就是哪家的公子哥,谁家的正经公子半夜不睡觉出来打劫。
说话如此轻佻不正经。
不是亡命之徒就好,说不准是半夜偷偷跑去逛青楼,半道见到个女的就露了本性。
世家公子倒是最重名声,她好歹算是个五品官的女儿,姐姐有与裴大人定了亲,实在不行她道出了身份,他应该不敢冒着入狱的风险行不轨之事。
柳怡湘想到这,心略微地平静了一些,试探性地道:“哼,你缺不缺钱干我什么事?说不定是偷鸡摸狗不入流的小贼,路上见到我无缘无故地就掐我的脖子,还说自己不缺钱?大言不惭说自己房中缺人,要我看来,你这小贼惯是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