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一眼动心,他是习武之人,对刀剑之物喜爱不已,自然是一眼就分辨出匕首的好坏,拿过来一瞧,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我家那口子是锻造兵器的好手,北地就没人能比得过,自家打造的匕首,样子可能一般,可是削铁如泥。还有这坎肩,是新打的白狐狸皮毛制作的,女人最爱,官爷您收着,留着给家里人使。”
女人喜好漂亮的衣服,赵成的妻子自然是不例外,两件东西都送到了他心坎上。
他掩了眼中的笑意,接过木托吉手中的物件儿,转身上楼。
木托吉知道赵成是默许了,立马招呼弟兄们卸东西,不忘叮嘱他们小声点。
衙役和犯人住在驿站的二楼,木托吉一行人住在一楼,方便看管货物,两方人马都刻意不走动,留宿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错开时间出发,互不干扰。
半夜,气温骤降,万物沉寂,柳怡湘熟练地在裴佑安的怀中找个舒服的姿势,相依而眠,屋内的人陷入沉睡中。
唯有守夜的赵成双手交叉,搬了张椅子坐在墙角,背靠着墙壁,眯着眼小憩,随身的佩刀立在身旁。
楼下的木托吉罕见地失眠了,躺在简易地床榻上翻来覆去,心中的不安驱散不掉。
他生于草原,长于草原,与牛羊等动物为伴,对与危险有着狼一般敏锐的直觉。不安的感觉与狼群夜晚袭击羊群的感觉及其相似。
木托吉摇醒了身边熟睡的桑塔,桑塔迷蒙着眼,不解地看向木托吉,木托吉皱着眉头,眼中是警觉和不安。
桑塔立刻意识到了木托吉的担忧,他跟随木托吉走商多年,木托吉的直觉和谨慎多次化险为夷。
他轻声裹上外衣,拿上匕首,跟着木托吉的脚步贴在门后面,屏住呼吸,俯身,耳朵贴着地面,仔细听是否有动静传来。
今夜格外安静,连风都停下了脚步,黑幕中一小队人疾速逼近驿站,他们目标明确,行进的速度很快,奇怪的是落下的脚步极轻,留下一个个脚印,昭示着他们来过的痕迹。
身手利落地翻过院墙,默契地分为两队,一对直奔马厩而去,一对进了客栈。
直到这时,桑塔才听到动静,脸色不好,“他们已经进来了,大概有五六个人,都是练家子的。”
桑塔的耳力极佳,能听到数百里以外的脚步声,人已经进到驿站方听到动静,意味着对方都不是善茬儿。
他们不敢懈怠,桑塔立马去叫醒熟睡中的弟兄,木托吉提着长枪跃出房门准备到存放货物的地方走去,那边只有两个看守的弟兄。
不巧的是刚好跟踏进大门的三个人打了照面,一时之间双方都愣住了,以前遇到的打劫偷东西的都是蒙个面,眼前的三个人都身穿黑色的夜行衣,戴着金色的狼人面具,手持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