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知道什么了?”他的眼睛放着兴奋的光。
“因为你很像《情书》里面的藤井树,那个柏原崇。”是啦,他的确和柏原崇有几分相象。我一向不爱看日剧的,但记住了这部电影,因为里面的藤井树太好看了。
“是吗?从来没有人说我像他。”他淡淡地笑了,“九年前你多大?”
“我比沈朵小了四岁,你自己算啊。”我冲他眨眨眼。
“有人告诉我,你沉默而寡言,是这样吗?”他学我的样子,也眨眨眼。
“也有人说,你认真而严肃,是这样吗?”我回敬他。
说完我不由得一愣,什么时候,我竟这么多话起来。在家里,除了和爸爸能谈谈之外,和妈妈和沈朵竟没有什么话要说,到了外面,更是不喜欢与人深交,说得来的朋友也只有陈可而已。我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天要黑了,我送你回家吧。”他像父亲那样轻拍我的肩头。
我们踏着积雪,沿着前人留下来的深深浅浅的脚印缓缓走着。巷子里行人很少,静静的,只有我们“咯吱”、“咯吱”的踏雪声。我喜欢这一刻,喜欢这被雪覆盖着的寂静世界,喜欢和他这样的一个陌生人漫步街头。
“我喜欢现在。”
我听见他喃喃自语,不禁一惊。他为何待我如此?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只见昏黄的路灯下,白雪的映衬里,他漂亮的眼睛闪着光,开心地注视着前方。
“以后写信给我吧,就把我当作你的哥哥。”他说。
哥哥?我可以有这样的一个哥哥吗?我不禁微笑了,如果有这样的一个漂亮的哥哥,该是一件多愉快的事。
“那以后我就叫你哥哥了。”我像一个顽皮的小孩一样说道,然而说完连我自己都觉得吃惊,多奇怪,我什么时候会和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如此亲近了。
风停了,雪还在下,黑暗的夜空因为有了雪的妆点而变得亮堂起来。我的心,也随着雪花在舞动。
多么奇妙的夜晚,多么美好的一天。
早上,十点二十二分
早上十点二十二分,我在发呆。
我呆呆地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在这样的天气里,我竟然感到比那年的雪夜还要冷。
我的心是冰凉的。
母亲说沈朵要来,来就来吧。那他呢,他什么意见?沈朵是他的初恋情人,他曾经的未婚妻,他几乎要过门的妻子。可,也是我的姐姐,跟我呕了七八年气不肯跟我见面的姐姐。
“喂?”
干脆给他打个电话,但电话接通的一刹那听见他的声音,我才恍惚省起我们之间那场架还没有吵完。我这样打电话过去,是代表示弱吗?
“喂,是小多吗?”
“哦。”我闷声答了一句。
“你醒了?吃东西了没?冰箱里有我昨天买的面包和鲜奶,你拿到微波炉里热一下吃了,别空着肚子。”
他的声音好……温柔。我没有听错吧?我怀疑地看了一眼话筒,他没有问题吧,昨晚吵得那么凶的那个人是他吗?
“小多?”
“哦,我在听。”我吸了下鼻子,外面吹进来的风似乎有些凉。我决定还是先说正事。“母亲说沈朵要过来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我知道了。”他顿了顿,电话那头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想来他又是一边看文件一边答电话了。“我们请她吃顿饭好了,你说呢?”
只请吃顿饭吗?母亲的意思也许不仅如此呢。可是,我能说什么?早在八年前,沈朵就说过我不再是她的妹妹,她说我是……我甩甩头,她说了句什么,我已经记不得了。
“你来决定吧,即使让她住家里来,我也不反对。”我冷冷地说。
不行的话,我走!
“小多你说”
不待他说完,我便“啪”地挂断了电话。挂掉之后,却又觉得无稽。我在做什么呀,我为什么要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