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见她一脸迷茫,眸中还有关切,提议被?当耳旁风暗自生闷气的男人,舔了舔后槽牙:“没事。”吐出一口浊气后,扬鞭离开?。
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的张翠芝挑眉,果然是变了呢。
片刻之后,进到后院,先有六月来迎。
小家伙见到她的那一刻,尾巴摇成了蒲扇,张翠芝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两?只棕色的塌耳朵一颤一颤,可爱极了。
“走?,带我去见小姐。”
说完站起身,六月像是听懂了一般,迈着?四条腿,朝戚渺所在?奔去。
屋里的戚渺正在?看话本子,一旁炭炉咕噜咕噜冒着?热气,小家伙进来后,乖巧蹲在?她脚边,仰头巴巴看着?。
“小姐,我回?来了。”
“坐,壶里有热水。”
“嗯。”张翠芝眉眼弯弯,坐在?她对面,提起炭炉上?的铜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戚渺续上?。
等她讲起正事,后者?的视线才从话本子上?挪开?,顺手?投喂脚边的小家伙。
两?人一犬,分外和谐。
张桑良出现时,就没有这?般待遇了。
明明才丁点大的小家伙,看家护院的气势十足。
跳起来才够得着?膝头,就敢与张桑良对峙,像是要将他这?个‘外人’轰出去。
“六月,你又不记得我了?”明明天天打照面,怎么扭头出去一趟,就翻脸不认人?太过分了吧?每次自己出现,都吠个不停。
他还得和颜悦色,好声好气,真真应了那句话:打狗还要看主?人。
张桑良暗暗叫苦,他这?过得叫什么日子啊?
王荷香与他的念头截然相反,自打下?定决心走?出内宅,天地宽阔,就好像重活了一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生根发芽......
身为食肆的管事,王荷香忙于制出戚渺口中的腊肠、腊肉、肉肠、肉干等,成天早出晚归,都没有时间考虑旁的,更没有精力?照顾张桑良的心思。
张桑良: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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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街聚宝楼,因着?出了事,一直没人敢接手?,当百家米行的招牌挂上?,直接被?当成冤大头。
要知道,万记米行就在?对面,外乡人真真是要钱不要命了,竟敢与之打擂台。
这?同样是万员外的想法,他只当来了只肥羊,想着?动手?宰。
没想到,这?该死的百家钱庄,完全不给?人准备机会,短短半月抢走?万记大半生意?。
万员外气得心梗,用上?了当初对付杨家粮铺的那一招。
强行收购青云县一应余粮,纵使旁的铺子有再多能耐,无粮可用也是一场空。
可是,青云县已经不再是山匪遍布的地界了,百家米行的粮食,也不只靠青云县本地。
法子虽好,却不奏效。
万员外当即向贤婿姚主?簿询问破局之策。姻亲一荣俱荣,先前闹了不愉快,不影响现在?同仇敌忾。
“百家米行?百家钱庄?是同一人名下产业?”
“是。此前的镖局、城外的布坊、西?街的炭行,东家都是同一人。”万员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心里别?提多酸了。
他在?青云县汲汲营营数十年,名下?也只有米行、酒楼,戚氏倒好,一冒头就整出这?么多名堂,什么都要掺和一脚,也不怕撑死!
见老泰山吹胡子瞪眼,姚主?簿的贪念也被?调动起来。
但,胆敢开?钱庄的人,不可能没有依仗。
在?百家钱庄放出会有存息的消息后,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心动了。
但被?坑骗过一回?,再是小心都不为过,遂差人仔细打听,虽说没了解全,但也知悉了七八成。
百家钱庄在?寻平县也有一处,确切地说是百家产业,其东家是一名女子,约莫是背靠寻平县县令,竟笼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