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换楚璃帮她压腿。两人都做完了,张若珊站起来,表情腼腆说:“谢...谢谢。”
楚璃点头。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远处,已经有同学开始测跳远,周围站了一圈人。有的人在笑,有的人在骂,表情不一,却出奇地和睦融洽。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圈子。只有张若珊格格不入,被所有人弃置在外。
若只是因为她轻微的生理缺陷,被人鄙视厌弃,甚至遭遇“冷暴力”,未免太过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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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学生们撒着欢儿地飞奔出校。
因为连着周末,很多住校生也回家了。教室里没什么人,安静得只有笔划在纸上的沙沙声。
楚璃对陌生人的事不感兴趣。
她不属于这儿。
除了同桌潘朵,楚璃对班上同学都一视同仁地保持了距离感。
体育课上发生的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
楚璃坐在夕阳里,认真做题。宁县二中的教学强度明显偏低,想要保持从前的水准,只能自己多下功夫。
一直学到晚上九点,楚璃才停下笔,收拾书包出了教室。
她有点饿了。宁县的食物偏辣,她吃不惯。晚上只吃了一份素米粉,根本不顶饱。
楚璃决定买点面包之类的。吃一份留一份,当作明天的早饭。
立秋过后,夜晚温度降得快。校门口的香樟树被风吹得哗啦响,零零星星掉下几片树叶。
学校离县城中心不远,这会儿正热闹。
小马路上支着烧烤摊,煎饼摊,水果摊。再往前是网吧,面店,小卖部。路上行人不少,年轻人居多,街道亮着红红绿绿,又土不拉几的荧光灯。
楚璃背着书包,拐进左边巷子。
往前五百米左右有一家蛋糕店,她坐公交车路过这里时,经常看到学生们排队买蛋糕。
五百米不远,几分钟就走到。蛋糕店门面小,不打眼,倒是挨着一家生意火爆的大排档。
吆喝声,划拳声,大排档人满为患,桌子都挤到了人行道上。
楚璃弯腰站在橱窗前,看了半天,挑了两个肉松面包。
“多少钱?”
店员答:“一共二十。”
肉松面包卖相一般,但分量足,肉松也多。这两个在北城至少得五十,难怪平时那么多人排队。
楚璃扫码买了单,转身要走,突感脚边一阵异样。
她猛地低头,昏暗光线下看见一只毛茸茸的东西从脚边窜过去。
楚璃吓了一跳,提着面包袋子就往后退。背在背上的书包抵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咚”的轻微一声。
她回头一看,发现自己撞到人了。
夜色深沉,黑漆漆地笼罩着小巷。肇事的流浪猫“喵呜”一声,翘着尾巴一溜烟儿跑走了。
楚璃面前坐着一名穿背心的寸头男,同桌的还有四个男生。年纪都跟她差不多,带耳钉的,穿大裤衩的,染黄毛的,全是杀马特造型。
桌上一桌子菜和几个空酒瓶。
而寸头男面无表情盯着她,左手握着半杯白酒。手背湿了,杯里的酒晃个不停。
......
毋庸置疑,她把人家的酒撞洒了。
到这破地方之后,楚璃的认知被刷新好几层。她明白这是什么场合,知道这些人不能惹。
楚璃紧着手心,动了动嘴唇:“对不起。”
她道了歉,打算走。
可是事情不会这样顺利。
“诶。”
寸头一抬腿,拦住她去路,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的脸,“我让你走了吗。”
少女扎着马尾,表情素淡。穿一身蓝白相间校服,脚上一双白色德训鞋。
最普通的学生打扮,却致命的清纯。
其余四人也都不动声色,眼神打量,隐隐透出兴奋。
“你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