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岷阳早就免疫了,追过来:楚璃利落抽身而去,徒留他一人在过往。
沉湎回忆,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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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阳光薄薄洒在校园上空。
楚璃和钱淼去食堂吃了早饭,抱着课本,一起往第三教学楼走。
钱淼偏头看楚璃,她眼眶微红,眼睑下方挂着明显的黑眼圈。
“你昨晚干嘛了,没睡好?”
楚璃又打了个哈欠,点头。
昨天晚上她回来已经快一点,抹了药便上床睡觉。
可能是在楼下站久了,手脚都冰凉,半天捂不热,翻来覆去很晚才睡着。
“待会上课趴着睡会儿吧,下课我再陪你去买药。”
楚璃顿了下,说:“不用,药已经买了。”
钱淼一愣:“买了?”
楚璃觉得没必要瞒着,便说:“其实昨天晚上闻屿择没有走。”
“……”
“他拿了支药膏给我。”
钱淼震惊脸。
熄灯那会儿她看了楼下,明明没人啊。而且闻屿择也没再发微信过来,她以为他早都走了。
“那你们――”
楚璃快速说:“我拿了药就上来了。”
钱淼意味深长哦了声,“学弟不错啊,有毅力。不过你这么一下去,就说明…”
“说明什么。”
钱淼视线下移,盯着她饱满那处,挑挑眉:“说明你心软了。”
楚璃丢给她一个无语的表情。
“换作萧岷阳,或者上学期那建筑系的整这一出,你能下去?”
钱淼凑到她耳边,“我敢说,学弟如果继续死缠烂打,你肯定招架不住。”
楚璃抿唇。
闻屿择不是死缠烂打的性格。他不会委曲求全,甚至可以说,在情感里都算不得主动。
一根脊梁骨又直又硬。他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一次又一次地低头。
“你想多了。”
楚璃浅淡笑了笑,轻声:“他不会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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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过。
楚璃每天按时涂抹药膏,拇指关节已经完全恢复。
如她所预料,闻屿择也没再来找过她。
校园那么大,两人不同年级不同专业,若有意避开,根本不可能再相遇。
周末这天天气很好。
阳光慵懒,树叶随风轻荡,大街小巷浸泡在一片金色灿烂里。
只有医院人来人往,走廊里都是不知疲倦的繁忙。
楚璃搀扶着外婆从治疗室出来,动作小心翼翼。
“外婆,感觉怎么样?”
“完全不疼了。”老太太脚踏在地上,左右活动,“老张她们后天要去公园打太极,我感觉我也能行。”
楚璃舅舅搀着她另一边胳膊:“妈,您别着急,医生都说了得慢慢恢复。”
老年人大都骨质疏松,最容易骨折,康复之后也不能大意。
“怎么不急,我可不想再坐轮椅了,腰疼。再不活动,我这脚都萎缩了。”
“急也急不来。”
舅舅沉声,像哄小孩子:“还有一个疗程的理疗,打太极的事儿您再忍几天。”
老太太叹了口气,满脸不乐意:“生个病就是麻烦,又是理疗又是复查的,折腾个没完。”
楚璃拍拍外婆的胳膊,笑着劝:“理疗一定要做的,待会儿做完,我和舅舅陪你去买最喜欢的桃花酥。”他们俩早没关系了。
然而其余人对空气中暗自流动的气氛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