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楚璃看他背脊弯曲,神情恍惚的样子根本不信。
她一低头,瞥见他手上那道伤口。
“天气冷,伤口好得慢,你最好去买点药处理一下。”
闻屿择愣了下,煞有介事问:“怎么处理。”
楚璃看他是脑子还没清醒。
“上次你怎么给我处理的,就怎么处理。”
他漫不经心:“哦,你还记得啊。”
“还以为你是小白眼儿狼,全给忘了。”
他这会儿气压没那么低了,嘴上又开始不饶人。
楚璃说不过他,懒得接话。
闻屿择得寸进尺:“那这次该你给我弄。”
楚璃走在他身边,反唇:“你觉得我会?”
“摇骰子一学就会,包个伤口有什么难的。”
“……”
楚璃瞪他:“你还好意思提。”
玩了七把,她输了七把。
这对楚璃来说简直是种耻辱。
闻屿择不提了,要笑不笑。
“一只手真弄不了。”
嗓音像是带着蛊惑,“你帮我。”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楼下牌局散了个七七八八。
闻琳正在打扫卫生,看到两人一起回来,没多问什么,只催促他们赶紧上楼洗漱睡觉。
楼里安静,二人一前一后上楼。
楚璃回头:“不是说要包扎?”
“去你那儿。”
她犹豫一下,拧开卧室门。
“那进来吧。”
顶灯开关一打开,暖黄的光线罩下来。
卧室清爽整洁,有一股清甜的少女香。
和今天抱她的时候闻到的一样。
是属于楚璃的气息。
闻屿择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
那椅子被楚璃调矮了,他坐上去,长腿憋屈地支着。
“手伸出来。”
闻屿择从善如流,左手伸到她面前。
目光转动,从楚璃低头撕包装袋的动作上,移到她的脸上。
小姑娘长睫垂着,一本正经,说话做事都习惯认认真真。
有时候有种近乎傻气的单纯。
说话生硬,在外面不会收敛自己,
在ktv也是,什么都不懂还敢跟他玩骰子。
哄人也不会,追了半天过来,电话也不知道打一个。
可就是算这样。
他真的好喜欢。
棉签沾了酒精触上来的一瞬间,闻屿择眼睛动了下。
不疼,就是很冰。
楚璃手停了下:“你忍着点。”
他的手掌宽大,骨节突出。
那道伤口又深又长,像是被刀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