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没回答，淡声说：“我们准备走了。”

“啊？这就要走了吗？”卓颖眨了眨眼，“我们订了隔壁KTV包厢，今天周六难得放松，一起去嘛。”

曹垒也从角落钻出来。

他性格直爽，跟谁都是自来熟：“一起呗宋淮，这桌就我一个六班的，来给我做个伴。”

“算了，不合适。”

卓颖不死心，撑着桌子继续央求：“今天是我的生日，就给我一次面子嘛。”

她喝了酒上头，看见宋淮更上头。

又手伸过去挽住宋淮胳膊，摇来摇去地撒娇：“好不好嘛...”

喝了酒的人力气比平时都大。

宋淮手抽不开，表情都僵了。

七班几个男生笑得不行，还有人拿手机出来录像。

等卓颖酒醒之后发到群里，看看她会不会把肠子悔青。

宋淮坚持：“不了，我还要送她回去。”

楚璃呼吸一窒。

周围一圈人都惊讶住。

尤其七班那几个男生，不约而同去看包厢最里面那个。

......

楚璃吸一口凉气，待不下去了。

“你不用送，我自己回去就好。”

她笑了笑，强装镇定，“你们好好玩，再见。”屿择脸色迅速沉下去。

没有吵，没有闹。

他拎起旁边外套，倏地起身。

周围人连忙让开，楚璃一把拉住他外套：“你去哪。”

“松手。”

“你说了我就松手。”

同一句话他不说第二遍。

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磨出来，一字一顿警告：“我不想破坏别人的生日。”

楚璃被他眼底的冷戾刺了下。

单调的伴奏乐在耳畔流转，空气却像是凝固了一般寂静。

她眨眼，颓然松开手。

闻屿择抽走外套，掠过一圈人，头也没回地消失在包厢门口。

第 30 章 第 30 章

临近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很冷，街上行人稀少，树干凋零成可怜的模样。

闻屿择拎着外套，步子猎猎地走。

夜风正劲，白衬衫被吹得发皱。他黑发张扬凌乱，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昭示着他的一腔燥意。

他平时很少外放地动怒。

每次到了楚璃这儿一点就着，收都收不住。

他受不了。

再呆下去。

楚璃再跟那个姓宋的卿卿我我一句。

他不保证自己会干什么。

......

周遭的景物被乌沉的夜吞噬。

闻屿择摸出烟盒，抽了一支衔进嘴里。低头，一手挡着点烟。

偏偏连风都跟他作对，摁了好几下才点着。

猩红火光一明一灭。

他用力吸了口，脸侧凹陷。

冷空气混杂着尼古丁灌进肺里，蔓延全身，再缓缓呼出，白雾在黑茫茫的夜空飘散。

一身戾气才淡了些，身后有人喊――

“闻屿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