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3)

但是犯罪,往往是有了一回,就有接下来的无数回。

98 年的夏天,和不停不歇的雨水相伴着的,还有那些无处安放的欲,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在一个几乎没有独处机会的空间里,越碰不到越渴求,偷着抢着,挖空心思见缝插针创造机会,某种意义上,她和家山成了同谋。

难得不落雨的傍晚,党爱珍带了嘉宁出去散步乘凉,家山碗洗到最后一只,虹嫣洗完澡,穿着睡裙走到厨房间里,从后面抱住他,温热的部分贴着他的后背碾磨,他放下碗要转回身,她直接拉开他的裤子拉链把手伸了进去。

先撩起睡裙,就站在厨房间的柜子前面,虹嫣手撑在柜门上,他从背后罩住她,她没几下就缴了械,颤栗着软塌下来,她心里慌,不住催促他快点,家山索性抱起她,来不及进房间到床上,就到客堂间的沙发上把她放下,门帘拉上,他挤进她两腿之间,手抓住她两只脚踝分开,抗到肩膀上去用力,撞得半边沙发都塌陷进去。

热得就快昏过去,头顶的吊扇摇得有气无力,虹嫣隐隐约约听见隔壁人家在看世界杯的回放,主题曲响过一遍又一遍,听得脑子晕头转向,直到同时脱力倒在沙发上,眼睛透过窗帘缝隙看到外头又下雨了,水门汀的一角由灰白一点点地晕染成深灰色,沙发表面也像落过雨,湿漉漉的,深一块浅一块,都是他们的汗渍。

党爱珍有天随口说礼拜四要带嘉宁去乡下喝喜酒。

礼拜四这天,虹嫣在学校参加培训,中午下起大暴雨,她活像中了邪,撑了把伞就冒着大雨急急忙忙往家里冲,衬衫,一步裙全湿了个透,不小心一脚踏到积水坑里,又连皮鞋带袜子全部湿光。

一路奔到家门口,几乎是成了个雨人,她迫不及待地推开家门:空无一人。

虹嫣有一瞬间泄气,仿佛被人放了鸽子,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问题:下这么大的雨,她回来做什么?

左思右想得不出来答案,又觉得委屈,她进浴室,心不在焉地打开水笼头往浴缸里放水,脱去湿衣服泡到了热水里,心里仍然是无来由地失落,突然听见浴室的门把手响,一抬头,看到家山浑身湿透地立在门口。

她忽然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想回来干什么。

家山到家之前,其实也没想到什么目的性,稀里糊涂就开着车拐进自家弄堂,伞也没拿,停了车就迫不及待冒着雨冲到家门口,一直到那个时候,他还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回来干什么,直到推开浴室门看到了虹嫣,才意识到:他想回来干什么。

家山很快地脱光衣服跨了进来,潽出一地的水,虹嫣急不可耐地揽住他脖子,闻到雨水混合汗水的味道,向下摸到他光滑结实的背脊,再到回神过来的下一瞬,已经跟他严丝合缝贴在了一起。

家山一只手撑着瓷砖墙,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腰,虹嫣半跪在浴缸里,手扶着浴缸边缘随他的动作摆动,面红耳赤眼神失焦,像是要溺死在水里,突然脚底一个打滑,两个人一齐摔回到了浴缸里,索性就拔了浴缸塞子,他把她的腿分到最开,她迫不及待缠住他的腰,在干涸的浴缸里团成了一团。

开了淋浴喷头草草冲过一遍,身体分开最多不过十秒钟,就又难分难舍地嵌在了一起,衣服没披,鞋也没穿,赤身裸体地从浴缸里出来,家山打横抱着虹嫣一路湿漉漉地进房间,她回头看着水泥地坪上一道长长的水印子噗嗤一声笑出来,来不及告诉他,她觉得活像是爬过了两条水蜒蚰就摔倒在了床上,这一下更像水蜒蚰被人撒了一大把盐,连咬带抱地滚扭在一起,背脊膝盖臀腿,滚到遍身都是草席压出的红印子还停不下来,又用嘴,在彼此身上的这些红印子上再胡乱地吮咬过一遍,脑子里有个声音在一遍遍嘶吼,甚至盖过了外头隆隆的雷声雨声:不够的,还不够的。

窗帘布只拉了一半,这时候要是有人刚好在楼底下经过,有心抬头或许就能被看见,但谁也不高兴再起来拉窗帘,心里想这场大雨就是他们最好的窗帘,甚至后来有恃无恐地,就有意滚到没拉窗帘的那一半边床上翻天覆地,正面背面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