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她信任他没有锁门,这简直就是随遇这辈子犯过第二蠢的错误。
第一蠢自然是:当初第一次和他睡觉,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你干嘛?”随遇隔着雨幕大声斥问。
“来洗澡。”
随遇咬着牙道:“有没有一点先来后到精神和边界感?”
觉都睡了还来谈边界感,傅竞帆大概是被她这句话逗到了,“没有。”
然后笑着将自己身上的白色浴巾一扯,与她一同站在了花洒之下。
他确实是有在认真洗澡,但肢体总是“不经意”地与她产生肌肤触碰,搞得她心猿意马。
随遇要从他身下钻出去,“我洗好了,你慢慢洗。”
傅竞帆哪会轻易放过她,拎着她命运的后脖颈就给提溜回来了,“没洗干净,再洗洗。”
“哪里没洗干净了?”随遇一口气倒悬,气的。
“稍等,我帮你洗洗。”傅竞帆一本正经道。
然后,情形就一发不可收拾……
细碎的娇声伴随着雨幕落下的声音互相糅杂,一时也听不出是痛苦还是享受,浴室中升腾的雾气更加烘托出了此刻旖旎缱绻的氛围。
时间随着花洒喷出的水一起流淌而逝。
曲终人未散,两人相依偎在一起大口喘息,傅竞帆眯着眼对她道,“好了你冲冲吧,洗干净了,里里外外。”
随遇被折腾地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匆匆洗完擦完就披上浴袍躲回卧室了。
刚才的那一幕幕就像蒙太奇剪辑一样,不时地在她脑海里放映,臊得她脸滚烫。
随遇只好打开吹风机,开了最大档位,徒劳地想用机器的声音盖过内心的躁动,也试图用人工造出来的暖风吹散所有的羞赧。
过了一会儿,她又将档位调到最小,涓涓的风声如水流,好像真能抚平她心绪上的错乱与褶皱。
直到,那厮洗完又大喇喇地闯进了她的卧室。
随遇刚好也将头发吹干到七八分,关了机器,开始撵人,“你都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还不快走?”
“我大老远跑过来的,你就不能留我一宿?”傅竞帆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将她从梳妆台的椅子上挤下去,开始和女孩子一样认真吹头发。
随遇怀疑他是在故意学她。
无论她说什么,傅竞帆都夸张地说,“啊?听不见。”
主打一个全障碍交流。
但明明,明明她的吹风机是静音型的,根本没什么太大的噪音。
这种情景下,一个扯着嗓子喊,一个假装听不见,也分不出来他俩到底谁更显得像个傻缺。
傅竞帆的头发跟他这个人一样也显得极度嚣张,洗完吹完的发型依然桀骜不驯,但有一种凌乱参差的野性美。随遇瞪着他心中暗自评价道。
“又馋我身子了?不给了不给了,纵欲过度不好。”傅竞帆熟练地倒打一耙。
随遇都习惯了,“好的。那你赶快回家吧。”
不说还好,一说傅竞帆直接躺到她大床上了,“享受完了就想赶人,没见过你这么薄情的女人。谁爱走谁走,反正我不走。”
心安理得地当起了钉子户。
“你都没有换洗衣服,明早怎么回去啊?”
“你这话说的,我现在就能回去了?”傅竞帆反驳得有理有据。
随遇一噎,“反正都晚上了你再原封不动穿上呗。”
“不行,我洁癖,穿不了一点儿。”傅竞帆翻过身去,大有开睡的趋势。
面对一块滚刀肉,随遇原地踱了几步,最后还是无奈妥协,随便他吧。
她走到床边打开了窗户,开窗透透气,顺便吹散这屋里还未完全蒸发的旖旎。
夏末秋初的晚风微微沁凉,吹进来好不惬意~随遇的发尾都跟着风轻拂,舒服地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你干嘛呢?”一声低沉嗓音将她从陶醉的世界里硬生生给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