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路上闷,帮你搜罗了一些好玩的物件,这会儿就瞧过了,路上还能觉得新鲜么?”

滕玉意这才笑眯眯罢手,打发走宽奴,蔺承佑瞟一眼夜漏:“明日还要早起,回屋睡觉吧。”

说罢牵着滕玉意的手回卧房。婢女们脸一红,忙不迭退出去帮忙准备汤和巾栉。

滕玉意盥浴了上床,不一会蔺承佑也从净房出来了,床帷一掀,鼻端飘来一缕似竹非竹的清冽气息。

滕玉意赶忙闭上眼睛装睡,下一瞬感觉额头上痒痒的,蔺承佑似乎撑在她上方打量她:“阿玉?”

滕玉意耳热心跳,成亲这半月,两人每晚都少不了亲热,换作往常,蔺承佑看她故意不睁眼,要么在她耳边呵痒,要么埋头在她颈间吮咬,横竖会逗得她笑个不停。

想到此处,滕玉意忍住心里的笑,继续闭眼装睡。

可这次蔺承佑只在上方静静端详她一会,又翻身躺了回去。

滕玉意一讶,他不会真以为自己睡着了吧?

睁开眼一转头,帘幔外灯影摇曳,幽幽照亮蔺承佑的轮廓。他定定望着帐顶,俨然在出神。

滕玉意想起白日那封信,不由怔住了。

两人似乎心有灵犀,滕玉意明明没说话,蔺承佑却仿佛听到了妻子心里的叹息,回过神,转脸看了看妻子,侧身把滕玉意搂到自己怀中,然而一句话也未说。

良久,蔺承佑开腔:“阿玉,明早我想去一个地方。”

他的表情,透着几分迷惘。

滕玉意挨在他胸前,只嗯了一声。

“你就不问我要去什么地方?”

“我知道。我同你一起去。”

蔺承佑的心猛地抽痛,不知是为自己走错路的叔父难过,还是为妻子的这颗琉璃心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