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床前的那个是魏紫,显然吓坏了,她环抱肩膀瑟瑟发抖,脸色跟白纸差不多。

另一个却是葛巾,她俯伏在地上,头却顽强地高昂着,缦纱早已撕破,露出脸颊上狰狞的伤口。

她死死盯着魏紫,口中厉声道:“放开我,我要杀了这毒妇。”

无奈双手被反剪着缚住了,只能徒然挣扎,蔺承佑半蹲在葛巾跟前,把她手中的匕首抽出来。

众女吓得花容失色:“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廊道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东明观的见天道长和贺明生一前一后赶过来了。

贺明生幞头歪戴,衣带尚未系好,脸上的肥肉一跑一颤,气喘吁吁道:“出了何事?”

骤然看见房内景象,他浑身一个激灵。

蔺承佑回首道:“今晚前辈们帮着把守前后门,楼内无人出去吧?”

门口堵了太多人,见天一时挤不进来,只能伸长脖子答道:“有老道和几个师弟看着,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蔺承佑这才看向贺明生:“贺老板,大理寺的官员很快就赶到,把楼里所有人都叫到前楼去,我有话要问。”

葛巾尖叫起来:“快放开我!魏紫!你这蛇蝎心肠的妇人,我非要亲手杀了你不可!”

滕玉意若有所思看着葛巾,怪不得她今晚一定要将卷儿梨赶走,想是早就动了报仇的念头,有人同住一屋的话,会坏了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