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又不敢笑。
他效忠的这位太子,哪哪儿都好,就是对男女之事不甚精通。
人家沈银翎连东西都原封送还了,摆明了是一刀两断,还心里有他呢?
他把玩着一枚铜钱,道:“何以见得?”
“她若当真想和孤一刀两断,大可在三天前就派人送回这些东西。她特意挑在今日送还东西,可见是孤冷落了她三日,她实在受不住的缘故。她还东西是假,想要吸引孤的注意,是真。”
陆映分析得头头是道。
真真假假,连他自己都信了三分。
毕竟这三日对他而言十分难熬,他忍不住地想,也许沈昭昭服食避子药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她那个人看起来娇柔婉转,实则一身反骨,那夜说的都是反话也未可知。
他不该那样逼她,不该对她发那么大的脾气。
薛伶目瞪口呆。
他不知道沈银翎究竟喂了太子什么迷魂汤,这位堪称英明神武、不近女色、清正端肃的年轻储君,居然开始了自我攻略。
薛绵绵跪坐在薛伶身后摆弄茶具。
她知道昭昭要报仇,她想帮昭昭博得太子的心,让她的复仇之路多一点助力。
她央求般悄悄扯了扯薛伶的衣袖。
薛伶会意,轻咳一声:“沈夫人约了微臣的丫鬟今夜去逛城北夜市,微臣打算随行,殿下可要同往?倒不是为了见沈夫人,而是为了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陆映沉默。
按住匣子的手悄然收紧,半晌,他才漫不经心道:“临近年底,孤是该瞧瞧民间疾苦。你这提议,甚好。”
薛绵绵知道沈银翎今天要去金玉满堂,去参加那劳什子的高家家宴。
高家人都不好,要是能把太子殿下请过去,万一到时候昭昭被他们欺负,也好有个照应。
于是她小声道:“听说昭昭会在金玉满堂用晚膳,太子殿下,不如咱们也去吧?倒不是为了见昭昭,而是方便夜里一块儿去城北夜市。”
陆映面色淡淡,心里却渐渐笼罩起一层阴霾。
沈昭昭要去金玉满堂用晚膳?
她是一个人去,还是和别人一起去?
莫非是约了崔季?
也许她觉得她已经不再是他的禁脔,所以可以肆无忌惮把他撇到旁边,大张旗鼓私会崔季。
陆映眉眼沉冷,道了声「可」。金玉满堂。
沈银翎进来的时候,高芸和邹大成夫妻已经到了,正和高征、殷珊珊唠家常。
高芸握住殷珊珊的手,一脸欣喜:“还是珊姐姐厉害,只不过给娘家哥哥写了封信,就让我大哥成功升任京官,少走几十年弯路!珊姐姐,你是我们高家的大功臣!”
“我这点本事算什么?”殷珊珊轻笑,“比起沈银翎,那可是差远了!”
高芸和邹大成,早已从刚刚的谈话里知道了沈银翎的出身和
家世。
高芸不屑:“说得好听,其实不过就是个罪臣之女罢了!论起来,还不如我们这些良民呢!”
“话可不能这么说,”殷珊珊捏着手帕,“芸妹子你是不知道,她手段厉害着呢,早在三年前,就勾引太子殿下破了她的身子!都说古代女子讲究清白,我瞧着,她还不如我清白呢!我要是婚前就被男人破了身子,啧啧,我可没脸活下去!”
高芸更加不屑:“清白身子给出去,人家不也没把她收进东宫?反而风风光光迎娶了她的堂妹。可见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儿,尝个新鲜罢了!”
殷珊珊捂着嘴笑。
就连高征也觉得高芸这话有理。
一时间,雅间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讥笑声。
沈银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温声道:“诸位在说什么,这样高兴?”
她生得非常美艳动人。
高芸眼里闪过嫉妒,不动声色地笑道:“大嫂来了?快坐。”
沈银翎解开狐毛斗篷,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