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nessa把自己所有的高跟鞋都换成了平底运动鞋,说这样能在赶公车和地铁时跑快一些。

林曼也有幸把超市冷冻区的所有微波晚饭牌子尝了个遍,后来发现美国人的食物也没有那么难吃,特别是在你经常饿了10个小时以上,连水都顾不上喝时,就算羊奶酪好像也能咽得下去。

Kare正式运作起来,是在九月份的劳动节左右。

她们开了一瓶楼下便利店买来的廉价香槟,碰杯庆祝自己的“劳动”成果。

最初接到的多是零散的一些case:比如帮助失业的黑人单亲妈妈得到一身工作面试用的免费西装裙;或是为了不懂英文的难民家庭子女申请公立学校的午餐补助。等等。

开头的三个月最艰难,挺过来了,便算暂时立下了足。

转折点的出现,是又一个飘雪的冬天。

说起来,还是骆霄做的牵线人。

骆霄从来不是无理纠缠的性格,自从那次和林曼摊牌无果,他几乎不再和她联系。这次接到他的电话,林曼马上意识到事情不会简单。

骆霄告诉林曼,他实习的医院部门接到了一位病人,是个只会说中文的年轻妻子,刚刚做过流产,医生吩咐短期内不能有性活动,但是自称丈夫的男人表示“他们俩没忍住”,结果造成大量出血,被迫摘除子宫。

根据女方的一些表现,医院怀疑这是一个婚内强暴的案子。但是妻子不同意院方报警,所以骆霄才想到了联系林曼她们。

林曼立刻找到了之前有过交情的华人律师学姐,同意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Venessa也联系了自己身为民选官员的亲戚。经过一番努力,最终取得了女方的信任和配合。

最后不但证实了婚内强奸的怀疑,还顺藤摸瓜起底了那位自称丈夫的男人的一连串旧案底:他以解决身份为由,和好几位面临身份转黑问题的女孩子缔结过“婚姻关系”,而每一段“婚姻”都少不了言语威胁和肢体强迫的性关系。

这件事引起了媒体的关注,林曼和Venessa的照片被发到推特上,一时间得到了众多民权人士的转发,甚至还被一向关注女性权益的前第一夫人点了赞。

这一下,Kare虽说不算名声大噪,也登上了不少版面的头条。

渐渐地,她们能租得起一个小小的门面办公室了,甚至还招到了另一个在校的女学生做兼职。

面试的时候,林曼很坦诚地告诉那个女孩子,Kare现在还是“婴儿期”,她们只付得起象征性的薪水。

对方毫不在乎,一口答应,眼里的神情满是崇拜和钦佩。

“我想成为像你们一样的人!”她说。

Venessa倒了咖啡过来,三个人碰杯,“To Girls!(女性万岁!)”

名声有了,应酬也多了起来,特别是像Kare这种主要靠赞助商捐赠运营的机构。

慢慢的,林曼也学会了肖染说的那些“扯淡”技巧,穿梭在各种social场合开始变得游刃有余。

她告诉肖染,自己终于开始从社交毛毛虫向社交蝴蝶转变。

肖染大笑,“咱就是变成大扑棱蛾子,也能扇他们一脸灰!”

二月的情人节总是伴着最严寒的天气。

同为单身狗的Venessa和兼职的实习生姑娘一起订做了一个写着“情人节快乐”的Pi?ata**,然后一棒子打烂,里面的糖果掉了一地。

大家嘻嘻哈哈地捡。

林曼刚把一颗巧克力放进嘴里,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那位到机场接过林曼的学长。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咨询公司的合伙人,专门负责给对这边市场有兴趣的国内中小型企业保媒拉线。

他们最近接触了一个想打公益牌当敲门砖的二线城市地方公司,稍一合计,便想到了林曼。

见面的地点在五星酒店最贵的总统套房,豪华至极。

林曼一面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