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掏出了一盒柠檬蜂蜜的喉糖,塞给了程嘉煜,“主人你是不是上火了?还是少抽些烟吧!还有这个清肺润喉糖很好用的!”

燕都夏天的天气实在算不上舒服,从开着空调的车里一出来就是一层潮汗,粘哒哒的空气里还夹裹着灰尘颗粒。

林曼开始还回过几次头,被他摆手示意快回家去,于是背影越行越远,一点一点地融进了暗沉的夜色里。

岔路里亮着几盏路灯,外面罩着乳白的玻璃灯罩,一群小飞虫凑在亮光处嗡嗡乱飞。

程嘉煜越看越闹心,忍不住又去口袋里摸寻香烟。还没碰到烟盒,指尖却先触到了喉糖的金属外盒,冰冰凉凉的,是这暑热里的一丝安慰。

他放弃了抽烟的想法,拈出了一颗喉糖代替,小小的一片在舌下融化,沁入脾肺的清凉,也稍稍安抚了躁郁的心灵。

也就是从那天起,程嘉煜身上便开始一直带着同样牌子同款口味的喉糖。

今天傍晚,陈秘书的电话打到程嘉煜手机上时,胡悦正约了他在离城区两个多小时的度假村钓鱼。

数来数去,程嘉煜身边也就剩下这么一个说得上真心话的朋友在了。

度假村是胡悦名下的产业,算是他接手家里生意之前的试水。

有钱人的毛病,三伏天寻思着滑雪,三九天找地方钓鱼。

不过市场需求决定产品服务:全年恒温的室内垂钓馆经常座无虚席。

这里钓上来一条鱼的价钱,搁外面能买一条渔船。

胡悦半天也不见鱼咬钩,有点儿耐不住,开始往程嘉煜这边凑和,嘴里还不闲着,“现在玩儿什么都不容易,鱼他妈都被喂精了,死不上钩!”

程嘉煜瞄了他一眼,“玩钓鱼,不能够不见兔子不撒鹰,等见着大鱼再下钩,就来不及了。现在讲究的是先撒窝子再钓鱼,甚至光撒窝子不钓鱼,提前下了食儿,画个圈儿,让鱼们都在这个圈子里转悠,有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下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