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的火气王静怡都忍了,毕竟她能理解徐老头的用心,加上这种天气的丰收,心情不好在所难免。
回家炖了一大锅肉,细面馍馍是镇上馒头的两倍大,王静怡怕提在手里洒了或者路滑倒出来了,在背篼里放上稻草把锅放进去背着去老屋送饭。
徐茂青的手果真又严重了,徐老头和徐茂竹的也是如此,几人忙活一个上午出来的谷粒没有半箩筐,吃饭的时候王静怡发现徐老头的手在抖。
“爹,咱这么搓也不是个办法!”说话的是徐茂竹,往年他也经历过搓谷粒的年份,不过都没这次严重,以前至少是自己长黄了,颗颗饱满,搓不动一扯就掉了,这次吔米不少,搓起来很是麻烦。
“那有什么办法?过不了多久就是交税的时候,还有地主家的,咱都得拿出来啊?”当初租赁的时候就说了,地主四成他们六成,还有繁重的税收,一年所有的税后加起来这些粮食都抵消不了。
“爹,要不今年的水的说咱给银子吧!”徐茂青好心建议道,谁知一提银子徐老头又炸毛了,“你当人人都像你这么有钱?”夹起一块肉,徐老头心里的气更多了,“你大嫂这茬事后咱家有多少银子你不知道?少往人身上揭伤疤!”
王静怡看不过徐茂青的好意被这样误会,“爹,二郎的意思是今年税收咱先替大哥交了,两兄弟就不说银子了,能帮上忙肯定要帮的!”
“说得好听,那你三弟的怎么办?”说到徐茂森,徐老头越加气愤起来,这几日村里到处忙着收割都没看见那两人的身影,真够沉得住气的,想着想着他就搁了筷子,赌气道“走,你们都给我走,干点活就喊累死累活的,都给我走,我一人也能把它们收拾出来!”
王静怡不知道徐老头凭什么这么大的火,她受够这家人反复无常的性格了,搁下碗,把锅里的肉倒进灶房的锅里,“爹,我先回去了,我家现在是有点小钱了,但不是有了钱就要帮你养着所有人,三弟性子怎样你会不清楚?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只知道找人帮他擦屁股,凡事有一就有二,他不上进我们能怎么办?家里的钱是二郎辛辛苦苦攒的,凭什么他可以三弟就不可以了?难道就要因为三弟自己不好我们就得养着这一大家子人不成?”王静怡还想说的是如果兄弟间关系好就算了,这点小钱她现在不放在眼里,但徐茂森和田氏的性子她不喜得紧,凭什么花钱养着自己讨厌的人。
徐茂青赶紧跟在王静怡身后,回头朝徐老头说了句,“爹,我媳妇说的对,我们都是辛辛苦苦自己挣的,给是人情,不给没人敢说我们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