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那阳光又淡薄荷清香的味道，也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鼻腔。

叶南初的手指收紧，垂下视线躲避他噙满笑意的炙热目光。

“南初，这是大街上呢。”秦妄美滋滋地抱怨，“人好多哦。”

叶南初被他说得脸颊滚烫，“你……你别去买创可贴。”

“我不走，哪里也不去。”秦妄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一些，语气里满是纵容和安抚。

叶南初知道他误会了，但总比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和别人在一起的好。

她沉默不语，脸却越来越红。

秦妄扫过她像水蜜桃一般的脸蛋，心跳如鼓。

“南初”

一道冷静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秦妄抬眸，就看见了龙敏。

他自然也看到了龙敏身边风度翩翩的男人。

秦妄的笑容瞬间消失，站直了身体。

他浑身竖起防备，目光里充满戏谑，“哟？龙女士带新欢逛街呢？”

龙敏对于他的调侃，没有任何不悦，冷冷淡淡的。

她身旁的男人，轻轻拉了拉龙敏，示意她说话。

“南初，你最近还好吗？上次见你都大半年了。”龙敏忽略掉儿子，和叶南初问候。

叶南初忙鞠躬，“阿姨好。我不错，您呢？”

“我很好呢。”龙敏笑容温和。

秦妄听到她的话，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眸色深邃复杂，“没有我这个累赘，你当然精神焕发。”

龙敏原本平静的眸子，有了些许异样。

但也只不过是几秒的时间，她就恢复平静。

她语气淡淡，“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话像是重拳打在棉花上，让秦妄阴沉的眉眼变得阴鸷起来。

他咬牙切齿地大吼：“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生下我？”

“不是，阿妄。你妈妈她……”站在一旁的男人，替龙敏辩驳。

龙敏瞪了他一眼，“你和他说这些干嘛？走！”

男人不敢多言，只能叹气。

龙敏轻拍叶南初的肩膀，“南初，下次见。”

叶南初颔首。

龙敏快步离开，秦妄追了上去。

他张开双臂，嗓音中包含执拗和疯狂，“不准走！你说清楚，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生我？我小学的那六年，你对我的好是不是装的？既然你要装，为什么不装一辈子？”

龙敏看着他暴戾又猩红的眼睛，别开眼去，漫不经心地说：“我做什么不需要和你解释，我是独立的。”

秦妄愤愤道：“你是不是给他生孩子了？所以不要我了？是不是？告诉我！”

龙敏听到这话，眼眸里的冷漠龟裂一瞬。

她退后一步，绕开秦妄，继续往前走。

“龙敏，是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秦妄嗓音嘶哑地怒吼。

龙敏没有回应，脚步更快了。

从她的背影里，叶南初读到了孤独。

男人追了上去，和龙敏一起离开。

秦妄站在原地，颓丧如被人丢弃的狼狗。

叶南初心尖生疼，她走过去拉住了秦妄的手臂。

秦妄垂眸看她，眼眶里眼泪涌动。

“我妈妈不要我了。”

“我是个不值得爱的人。”

“南初，我只有你了。”

叶南初的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氤氲出水汽。

她握紧秦妄的手臂，嗓音温暖。

“阿妄，别难过。”

“你值得被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