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竟润物细无声般尽数消散了。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贺砚庭,更没见过这一主一仆、一老一青唇枪舌战,不禁倍感有趣。
贺砚庭这是在不满澜姨双标?
给她准备了冰镇的生椰拿铁,却只给他喝烫茶。
澜姨用略显粗拙的双手拉住她的,轻轻抚着,目光落在她脸上认真端详了一阵,由衷感慨:“囡囡今年快二十二了吧?真是愈发出落了,这样好的姑娘,真是便宜了老九这祖宗。”
施婳被她夸得有些脸热,她这几日多番想象过澜姨在得知她竟毛遂自荐嫁给了贺砚庭后的情形。
她想过澜姨会震惊会意外,也想过她或许会面子上客气,暗地里不满。
可万万没想到,澜姨始终是她小时候初见时的样子,那个对每个孩子都特别慈爱柔软的妇人。
她只是比从前微胖了些,年长了些,打扮也有所改变,可人竟是一成不变。
她一口一个囡囡,让施婳禁不住想起来自己已故的亲人。
他们直到离开前,一直是这样叫她的。
后来到了京北,贺爷爷偶尔也会这样叫,但自她长大后便很少了。
女入闺中,是对家中小女孩的爱称。
她早就没了家人,这样的称呼本不该有。
可澜姨的亲昵是浑然天成的,她听着只觉得温暖,倒不觉着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