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雪白,乌黑的长发柔软地拢在耳后,半遮半露的脸颊泛着丝丝点点的红晕,像是初绽枝头的薄樱,在寂寂月色下何其乖顺娇艳。

男人的眸光有一闪而过的动容,但转瞬而逝,克制地略过那两瓣诱人的殷红。

等施婳抬眸时,只觉得眼前的男人秉持着一贯的寡淡,只是如常略过一排排书脊,最后腕骨微抬,状似随意地取下其中一本。

施婳暗自松了口气,因为他拿下的这本,是她还没看过的,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笔记。

正当她欲转身之时,贺砚庭的眸色却仿佛顿住。

她微怔,旋即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意外察觉他的视线恰好落在她存放信件的那一格。

贺砚庭深眸略沉,似在考究。

施婳一时讶然,毕竟这些旧信封确实非常精致,而且被她妥善保管了十来年,至今完好无损,还是上品的羊皮纸,火漆印戳也相当精巧,显然来自于重要的友人。

这样厚厚一沓书信,对她如今的年纪和身份来说,莫名显得有些暧昧。

她也尚未来得及理清自己究竟是怕贺砚庭误会些什么,只一心忙着解释:“这些书信来自于我幼时的一位笔友,是在读书论坛上认识的,那时候聊得很投缘,加上我刚来京北时身边也没有适龄的朋友,便一直与他通信,大约持续了三年,已经许久未联系了。”

少女声若黄莺,嗓音清婉悦耳,细声细气地在他面前解释,书房内渐渐弥漫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