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喝过吧。叶细细肯定不会给你喝。”

他给自己也开了一罐,和陈以童的碰了碰。陈以童举起来,一气喝了半罐。张其稚愣了愣,哈哈笑起来。

他们就那样一口一口,喝光了整一打啤酒。到最后,陈以童头脑昏沉地挨着张其稚坐在沙发床上,他醉得厉害。张其稚捧着他的脸,逗他说:“哈哈,笑死了,喝了没几罐,脸都红透了,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颜色的红啊陈以童。”

陈以童眯着眼睛,看着张其稚那张笑脸。他的大脑里忽然缓慢地闪过视频里交缠在一起的那对男女,他们的肉体和肉体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界限。陈以童凑过去,吻住了张其稚的嘴唇。学着视频里那样,手伸进张其稚的校服,去抚摸他的皮肤,去亲吻他的舌头。张其稚的大脑宕机了几秒,当意识过来发生什么的时候,狠狠推开了陈以童。

张其稚跳起来,擦了把嘴唇,骂道:“犯病啊你。”他抓过自己的书包,冲出了画室。

余温(三)

张其稚犹豫了半天,到底要不要再去画室。但他没别的选择,不回家也没别的地方可去。而且不再去画室,就好像显得他很在意那个吻。其实有什么,陈以童搞不清楚状况,犯病而已。

所以张其稚还是走进了画室。他原本以为,两个人再见面总会尴尬一下。但陈以童完全没有,他坐在地板上,专注地炼取着什么东西,连张其稚进门都没在意。

张其稚反而有点生气了,结果只有他傻乎乎想了半天,陈以童根本没当回事。

陈以童把炼出来的液体倒进玻璃罐里,塞上木塞。他把瓶罐举起来看,那是种非常纯正的海蓝色。张其稚坐在沙发床上,连他这种对色彩没有感知力的人也都要感叹,真是非常美的颜色。

陈以童自说自话般地说着:“是青金石,青金石里提取出来的蓝色。中世纪的时候,没有蓝色。这是他们后来见过的,最强烈的蓝。”

张其稚还是第一次见到陈以童那么逻辑通顺、条理清晰地说完一段话。他忍不住凑上去,蹲到陈以童边上,抬头跟着他看那瓶蓝色液体。他问陈以童:“用来画什么用的。”

陈以童依旧面无表情,说:“你。”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张其稚脱掉衣服,熟门熟路地躺到沙发床上。他怀疑陈以童真的是在耍他。不管画什么形体,需要那么久吗。但他拿了人家两万块钱,这到底比卖身好点。

张其稚咬着烟,逗着画板面前的陈以童,说:“大画家,画卖出去能给我分成吗?”

陈以童没理他,一如既往地盯着他看。张其稚转了个身,改趴在床上,咬着滤嘴玩。陈以童看着他柔和的眉眼,棱角分明的脸庞。张其稚腰侧有一块胎记一样的东西,但他自己说只是小时候的烫伤。陈以童发现自己下面又像上次一样硬邦邦了。他觉得很难受,又说不出口。他轻轻叫了一声:“张其稚...”

张其稚回神看他,陈以童脸红红地说:“洗手间。”

洗手间里,看着陈以童撸,张其稚发现自己也硬了。陈以童靠在墙边,闭着眼睛,他的睫毛短促又浓密,一直微微地颤动。张其稚觉得他真的快和陈以童一样变态,他只是看着陈以童潮红的脸,自己就也硬了。

他还全身光着,陈以童睁开眼睛,望着他,眼睛里深深的,像有湖。他伸手握住了张其稚的下面。张其稚的身体颤了一下,想骂人,又忽然有点脱力。洗手间的地板有点湿,在滑倒之前,他扑进了陈以童的怀里。

陈以童慢慢地、温吞地撸着他的下面。他学得真是非常快,张其稚心里骂骂咧咧地想,嘴里忍不住呻吟了出来。当他射在陈以童手心里之后,张其稚推开了陈以童。陈以童抬起掌心,他的手上还有未洗掉的海蓝色,海蓝色表面雾蒙蒙的白。他认真专注地看着。张其稚羞臊地抓过他的手,伸到了洗手池里。

再坐回沙发床上,张其稚几乎不敢再看陈以童。那晚叶细细来带他们回家。张其稚坐在后座右侧,陈以童抱着书包坐在左侧。他们各自看着自己的窗外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