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在里间戴着耳麦还是能听见他尖叫。张其稚摔了耳机,站起身走出去。叶细细坐在陈以童身边,说:“看着我,你看着妈妈。妈妈和你说,呼呼死掉之后,它会变成其他东西回来找你。啊比如说…” 叶细细眼睛乱瞟,一下子编不出来,她使了个眼色给张其稚,张其稚刚接完水,顺口说:“比如说变成石头。”

第二天张其稚放学回家,看到陈以童背着画板,站在楼底的花坛边,皱起鼻子认真地看着地面。张其稚走过去问他:“陈以童,你在干嘛?”

陈以童说:“认不出哪个是呼呼。妈妈让我自己找呼呼。”

张其稚蹲下身,顺手捡了块石头塞进他手里,说:“这个是呼呼啊,这都认不出。”

他顾自己嚼着口香糖跑上了楼。

陈以童又把那三块石头收起来放回了手心里,他问张其稚:“呼呼、巧克力和骨头放在哪里?”

张其稚说:“随便你放在哪里。”

后来陈以童把他的三个好朋友放在了露台的花架上,一盆花中间放一颗,让它们安安静静享太阳。

陈以童的另外一位好朋友刘好好像块石头一样被人撞倒在学校后门。她蛮无所谓地抹一把脸,站起身捡起自己的校卡,晃着马尾辫走回家。

她拐进小巷,走进了“大人国漫游”。菲比看了眼大厅的挂钟,五点半了。张其稚早一步回家陪陈以童吃饭,菲比等着调酒师过来交班。

好好跳上吧台边的凳子,冲菲比说:“我也要来打工。”

菲比打了她额头一下,说:“回去做作业,小学生。”

她说完,忽然停住了。刚才那一记打根本没用什么力道,但好好额头有个伤口。

菲比停下手里的活,撑在吧台上问好好:“是不是经常有人无缘无故欺负你?”

好好看着她,愣了会,摇摇头说:“欺负我吗?妈妈说也可能是我动个不停,会和他们撞到一起。”

菲比翻了下白眼,问好好:“你每天几点放学?”

第二天傍晚,菲比冲张其稚打了声响指,两个人关了店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