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华并不知道母亲在太后面前的言语,虽然对顾莲的冷漠微微奇怪,却以为她是因为母亲不好说话,所以有几分生气,加上做样子给外面看懒得接待,因而才会每每点个卯熬时间罢了。
而晋国夫人则是神魂乱散,这个女人太厉害!随便耍点手段,就叫沈家和她摘不干净,现如今自己便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再想到,她当初把儿子沈澈要过去做护卫,竟然是早就未雨绸缪!
心惊胆颤之中,还担心着另外一件事。
当年和云家订亲,因为云子墨那么一闹,结果事不成,但在晋国夫人看来,也只是他们兄弟怄气而已。自己的女儿规规矩矩,从来没有跟外男单独相处过,断然扯不上什么私情,所以根本就没往偏的地方想。
甚至当初还主动帮云子卿和徐姝做媒,希望让云家得一个好姻缘,感激自己这个做媒人的,修复一下两家稍有尴尬的关系。
但……,窦妈妈的那句话一直在她心头萦绕。
起先她想着,多半是护国长公主打听到了云、沈两家的旧事,所以拿来嘲讽,可是后来却隐隐担心,万一……,还别有隐情呢?
继而又觉得荒唐!
女儿已经入宫,做了嫔妃,生了两位公主,云子卿也做了驸马,除非两个人都疯了才会有瓜葛。云子卿会不会疯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却是清楚的,一向冷静、自持,绝不会做出那等傻事!
但是哪怕绝不相信的事情,还是问一问,得了确认才叫人安心。
在晋国夫人连着进宫第五次上头,终于忍耐不住,照着先前秘密说话的样子,一面用茶水在上头写了“驸马”二字,一面问道:“见你最近有些消瘦,可有心事?”
沈倾华顿时脸色惨白!
晋国夫人当然不指望女儿真的长篇大论,甚至没有想过,女儿会真的和云子卿再有瓜葛,但眼下见她的表情,只怕……,却是难讲。
因而强忍心中波动的情绪,又写了一个“死”字,问道:“怎么回事?在母亲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告诉娘。”
千言万语,沈倾华却是没有办法细说,也不想再提,“没什么,就是有些不舒服罢了。”她嘴里敷衍着,却脸色灰败的写了几个字,“他,害了我。”
晋国夫人脸色震惊,浑身更是止不住的发抖,究竟是怎样的瓜葛不知道,但肯定是说不清了,被护国长公主握了把柄在手!
她颤抖着,问道:“你这样子,皇上他……,知道吗?”
沈倾华说不出话来,轻轻点头。
“你……”晋国夫人只觉得自己胸腔一哽,眼前一黑,周遭景物便毫无规律的旋转起来,伸手在空中抓了几下,却是什么都抓不住!
失去神智之前,仿佛听得女儿在耳边大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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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沈湛终于回到京城了。
自然少不了要被皇帝训斥喝骂,然后在刑部走了一趟流程,被削了官职,暂时关押大牢待罪,以等皇帝最终裁夺。
然而晋国夫人病了几天以后,又开始三天两头的往宫里跑,往玉粹宫的瑛嫔娘娘跟前凑,落在外人眼里,之前的流言不免传得更加厉害了。
没过多久,就有一件热热闹闹的喜事,彻底证明了这份流言!
沈家幼子沈溪,和邓猛之女订下姻亲。
惹得京中官宦人家女眷们纷纷议论,有的说,“可惜平蜀侯家没有适龄的姑娘,不然的话,哪里会轮到镇北侯家?”又有的说,“反正两家都姓邓,又是堂亲,娶了谁家的姑娘都差不多,只要能和瑛嫔娘娘搭上线就行了。”
果不其然,沈湛托了弟弟和邓家结亲的喜气,没隔多久,居然又复了官职,只不过降了一等,然后皇帝严旨回家闭门思过。
江陵王擅自离开属地是多大的罪?就连江陵王本人都因此被废,而沈湛……,却是毫发无损,还能再顶着一个正四品的指挥佥事之职!
因而人人皆笑,“沈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