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方才是老爷吃醉了酒,犯糊涂了,待他酒醒,一定还会一如既往地敬重夫人。”
甄氏没有应答,只默默垂泪,高妈妈看着伤心,却又无计可施,只得掀帘走出来,免得忍不住也落泪,更惹甄氏难过。她刚掀开帘子,就见小丫鬟扣儿在外间门口探头探脑,她怕惊动了甄氏,连忙快步走过去,揪住那扣儿的耳朵,将她扯到最外面的一间厅里,骂道:“没规矩的小蹄子,鬼鬼祟祟地作甚么?”
扣儿叫了声“哎哟”,使劲儿去掰高妈**手,分辩道:“老爷刚才派我去叫门上套车追两位姨娘呢,我这是回来复命来了”
“复命就通报一声,作甚么没声没息的?”高妈妈听得她提追黄鹂和翠柳回来的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把她的耳朵掐了几下。
扣儿吃痛,鬼哭狼嚎,叫道:“两位姨娘出大事了,我这不是担心老爷发脾气,才想先看看屋里的动向么?”
“大事?”高妈妈心中一惊,放开了她的耳朵,问道,“甚么大事?赶紧讲。”
“两位姨娘小产了”扣儿摸着已发红发烫的耳朵,哭丧着脸道,“门上才套上马车,还没出巷子呢,就见去姚庄的车回来了,他们上前一问,才知走到半路时,两位姨娘下面就见红了,请游医来一看,说是动了胎气,陪着去姚庄的婆子吓掉了魂,不敢再赶路,就急急忙忙地把她们给送回来了。”
姨娘们有身孕了而且还是两个都有了高妈**一颗心一阵狂跳,几欲蹦出喉咙来:“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扣儿道:“没谁知道了,我怕老爷生气,谁都没告诉。”
“那门上给老太太那里送信了么?”高妈妈仍是不放心。
扣儿想了想,道:“不曾给老太太送信,许是怕老太太发脾气,怪罪他们罢。”
高妈妈这才稍稍放心。
而此时里面的甄氏听见外头有动静而高妈妈又没进去禀报,就自己走了出来,扶着门框问道:“妈妈,出甚么事了?”
高妈妈心想此事瞒是瞒不过去的,还不如趁着刘振业没醒,赶紧和甄氏商量出个对策来,不然等刘振业醒了,事情就更加难办了。想到这里,她赶紧上前,小声对甄氏道:“太太,出事了,咱们到书房去说。”
甄氏心一惊,抬腿就朝对面的书房走,但高妈妈却又道:“太太,这事儿不能让老爷知道,您把秋蝉叫去陪着他,那样就算他醒了也不怕。”
把秋蝉叫去陪着他?那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这院子里又多出一个姨娘么?甄氏惊讶地看向高妈妈,而高妈妈却坚定地冲她点了点头。
为了瞒住刘振业,高妈妈居然不惜让秋蝉去勾引他,这一定是出大事了甄氏心内更加慌乱,连忙点了点头,拉起高妈妈就走。
高妈妈指使扣儿去把秋蝉叫来,亲眼看着她去了卧房,这才同甄氏两人扎进书房,把门紧紧锁了。甄氏还不知出了甚么事,手心里就已冒出汗来,她紧张地盯着高妈妈,问道:“究竟出了甚么事?”
高妈妈小声而迅速地把刚才扣儿所说的事复述了一遍,甄氏立时就懵了,颤着嘴唇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高妈妈急了,忙去推她,催道:“太太,您得赶紧拿个主意,不然等这事情传开了,可就难办了”
“就算现在没传开,又能怎么办?”甄氏露出一丝苦笑。
高妈妈语气急促,但思路倒还清晰:“太太,刚才扣儿前言不搭后语,先是说两个姨娘小产了,后却又说只是动了胎气,这小产和动了胎气区别可大了,若果真是小产了,那太太也就不必操甚么心了,顶多拼着让老爷骂一顿,怄几天的气罢了;但如果只是动了胎气――太太,你也不想五少爷和七少爷再多两个小兄弟的罢?”
“你的意思是……”甄氏又是一惊。
高妈妈压低了声音,道:“太太,一不做二不休,反正老爷已经是生气了,而且把太太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那还不如干脆狠下心,悄悄地做些手脚,落了两个姨娘的胎――如果太太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换来的却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