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忐忑,但更多的还是惊喜――白花花的银子谁不爱呀,何况她还缺钱。
刘士衡站起身来,道:“我走了,好好干。”
苏静姗见他要走,忙道:“虽说你开店是为了别的打算,但既然开了,就总得做出个样子来。”
刘士衡只得停下脚步,问道:“这事儿随你折腾罢,有甚么难办的,跟我跟前的松烟说。”说着就把候在店外的小厮松烟叫了进来,指着他对苏静姗道,“我把他暂留你这里听你调遣,办完事再叫他回去。”说完又道:“我有个宅子,就在衙门旁边,你那衣裳做好后,就叫人送过去,我再拿回苏州哄我祖母开心,等把她哄好了,衣裳上了身,你这边就可以开始动工大批地做了。”
苏静姗点了点头,心想,这几天自己就忙新衣裳好了,至于仍在流行的水田衣,请人来帮忙做,反正现在有了本钱,请得起人了。
刘士衡见她再无话,便抬腿朝外走,一面走,一面状似无意地道:“田知县前不久亲自到我家,给悦江定下了我家十三妹为妻,又叫悦江亲自去拜会未来的老丈人,我是他好友兼同窗,又恰巧就在东亭,少不得要陪他走一趟了……”
田悦江订亲了?苏静姗一愣。刘士衡特特地到这里来说,又是甚么意思?是以为她对田悦江芳心暗许,从而担心她不明就里,仍对田悦江存有幻想么?她好像从来就没有对田悦江存过幻想罢……不过,他的确是个好人……而且自他上回来提过亲过,她也的确想象过嫁给他会是一种甚么样的光景……
苏静姗想着想着,竟叹了一口气,发起呆来。
松烟在一旁等到无聊,又不好就走,只得轻轻咳了两声,道:“不知苏老板有何吩咐,尽管跟小人讲,小人一定竭尽全力办好。”
苏静姗这才回过神来,问道:“我听说你家席夫人礼佛?”
松烟笑道:“圣上好佛,所以天下人都好佛,就算不信的,也得摆出个信的样子来,不过我们家老太太是真信。”
苏静姗得了肯定回答,便在理了理思路,交代了他三件事,一是给了他一张图纸,让他采办上好的羊脂玉,然后照着图样,做成纽扣,纽扣的正面,雕成盛开的莲花;二是让他去请一位擅长苏绣的绣娘,请到家里来做几天工;三是去招五名手脚麻利的裁缝,到她这里来领活儿,到期交货。
松烟听后,道:“裁缝马上就能给您招来,只是前面两件事,只怕要请苏老板多等几天。”
苏静姗道:“使得,反正你家七少爷马上要回苏州,我就算赶着把新衣裳做出来,他也没空看。”
松烟听她如是说,便动身去了,交代他手下的人去招裁缝不提。等到傍晚时分,五名裁缝便到了苏静姗跟前,苏静姗同他们讲好工钱,再把已经搭配好颜色的碎布料交给他们,让他们一天交一回货,但按件付钱。裁缝们一听做的越多赚的就越多,个个神情兴奋,赶着回家做水田衣去了。
有了这五名裁缝加紧赶工,等到隔日清晨,苏静姗的苏三成衣店就重新开了张,还是专卖新款水田衣,而且打出旗号,只卖苏州最流行的款式,别的衣裳没有入店的资格。此店规吸引了不少爱赶时髦的夫人太太,公子小姐,再加上有刘士衡这块活招牌在,生意很是兴隆。与此同时,乔姨娘母女三人在计氏的督促下,完成了一百件文胸,秦老鸨派人取回去试用过后,很是满意,让计氏和苏静姗放了心。
在这几天里,计氏还通过媒人,和万家谈妥了苏远光的亲事,并下了定,议了婚期,只等六月里迎娶新人进门。此时已是三月末,婚期未免太近,而且那万筱春究竟是因为甚么才使得苏远光对她敬而远之,计氏还不得而知,但她既是心存去意,哪还理会这些,反正万筱春是好是歹,都是苏远光来承受,与她没得关系。
在她心里,只有赶紧给苏静姗寻个好人家,才是最最要紧的事。因此一忙完苏远光的事,就把给苏静姗说亲提上了行事日程,不但找媒人购买了最新的“缘分册”五、六本,而且还把乔姨娘母女三人拉去给苏静姗当伙计,好让苏静姗有闲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