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士元重重点头,于是刘士衡便一拍他的肩膀跳起来,飞也似的地跑了――他想着,从他出来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不知正在孕中“耐不住寂寞”的苏静姗,有没有一点点想黏他的意思了呢?
又是这个肩膀就不能换一个拍么?刘士元疼得泪花子都快冒出来了,实在忍不住叫唤了一声。正在外面同掌柜结账的松烟听见声响,连忙进来询问。刘士元逮不到主人,便冲着他这个小厮破口大骂:“别人不耻下问完,都是亲自执壶敬酒,他倒好,不但不敬酒,还朝我肩膀上按”
松烟方才守在门外,并不知里面发生的事情,因此不解:“六少爷,您不喜欢别人按你的肩膀?”
“甚么不喜欢他先是朝我这肩膀捶了一拳,接着又拍了一掌,然后又是一按,我这肩膀又不是铁打的,受得了吗?”
松烟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忍不住想笑,但又怕刘士元会因此而更加生气,于是只得死死忍住。好在刘士元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一会儿就走了,他这才大口喘气,心道,一定要找机会找七少爷好好敲敲竹杠才行,七奶奶说过的,这叫作甚么……精神损失费。
他的七少爷,此时刚踏进卧房的门,正一手掀起帘子,一手对着锦葵猛挥,叫她快些退出去。锦葵一走,他便把半个身子藏在了帘子后,探着个脑袋朝卧室里头看,一副鬼鬼祟祟地样子,这的亏如玉不在家,不然非得把他当贼拿了打。
苏静姗还躺在床上,但却又不像是睡了,刘士衡想看看她正在做甚么,却无奈她是背朝外的,任他把脖子伸得老长,也还是甚么都看不见。
磨蹭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刘士衡就再也忍不住了,只好装作刚回家的模样,若无其事地慢慢走进去,以眼角的余光去瞄床上的苏静姗。
只见苏静姗侧躺在枕头上,枕边堆着一堆账本,还有一把小巧的算盘,原来是在算账。
躺着算账,对眼睛不太好罢?刘士衡慢慢地朝床边挪了两步。不行,才向六哥取过经,女人要晾着刘士衡又朝后退了两步。睡了这么久了,是不是该起来活动活动了?刘士衡再次朝床边挪了两步。不行,刘士元才说过,女人不能惯刘士衡又朝后退了两步。
算了罢……反正刘士元说过,怀孕中的女人耐不得寂寞,最多不过三天她就又黏上来了……刘士衡正想着,却见苏静姗猛地回头,惊讶地望着他道:“你属猫的呀,走路都不带响”
刘士衡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由于他朝床边挪的步子大,朝后退的步子小,所以人已经是离床边只有两个拳头大小的距离了。
他很有一种做坏事被人发现的尴尬,嘿嘿笑了两声,正要开口应答,却突然愣住了――苏静姗主动开口跟他打招呼了而且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开始黏他了?哎呀,刘士元真乃诸葛再世,怀孕中的女人果然是耐不得寂寞的,你看苏静姗这才过了短短几个时辰,就耐不住了
刘士衡欢欣鼓舞,刘士衡喜不自禁,刘士衡忍不住跳了起来,伸出胳膊就要把苏静姗揽进怀里。
但是,苏静姗却跟个没事人似的,把头一回,又继续看账本去了,只留了个裹着被子的背给刘士衡。
这,这是甚么情况?刘士衡再一次愣住了,而且半晌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苏静姗慢慢地看完账本,翻身起床,发现刘士衡竟在立在床前,不禁惊讶无比:“你怎么还在?”
“我……”刘士衡突然觉得自己不知该说甚么好了。
苏静姗走到门边,唤锦葵:“赶紧叫门上备马。”
备马?是她想吃甚么了么?听说孕妇的口味都会变得很怪,而且想起一出是一出。不过,能为娘子出门买吃的,是一件幸福的美差,刘士衡擦拳磨掌,准备出发。
然而苏静姗的吩咐却还没完:“七少爷要去陈少爷家,不必给他留饭了。”
去陈琳琅家?他甚么时候说过要去陈琳琅家了?之前陈琳琅来家时,倒是邀请过他去陈家吃年酒,可这时间不对呀?刘士衡正奇怪,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