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直直望向他,“想托谢将军的关系,在兵部为他谋个官职。”
“你说什么?”谢元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景曈,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这是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
这件事带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以至于他猛地坐直了身子,双臂搁在方几上,眯着眼仔细打量这位丞相:
“本将军可还记得,你提议推行科举时,在朝堂上慷慨陈词,抨击官宦贵胄任人唯亲、尸位素餐。这才过去多久……你就改变立场了?”
“谢将军且听我说完。”似乎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顾景曈抬手为他斟了盏茶,语气云淡风轻,仍是一派从容姿态。
听丞相大人如此这般地叙述了一番以后,谢元清松了口气:“原是如此,确实是个物尽其用的好主意。你这一计谋,可禀过圣上了?”
“圣上已应允了,我这才来找的将军。”
“那你还用得着问我同不同意?你直接开门见山地告诉我,这是圣上的意思,不就行了?”谢元清揉了揉额角,对丞相大人卖关子的这一行为深恶痛绝。“我回头跟兵部打个招呼,推举他去做职方郎中。”
姜仕友喜气洋洋地上了任。
职方郎中可不是什么小官小吏,这是兵部四司之一职方司的长官。同僚们都知晓他上头有人,明面上并不敢得罪他,暗地里却不免议论纷纷;至于要处理的公务,都由他的副手职方员外郎一手包办了。
姜仕友乐得清闲,常常在当值的时候溜出府衙,与人喝酒厮混。
这日不过巳时,他已在官署中憋得烦闷了,索性寻了个由头,又换了便服出门。
他轻车熟路地迈入了一家名叫“销愁处”的酒馆正是在这里,他结识了他的知己好友贾谦。
不料在他进门时,却看见贾谦与另一皂衣男子饮酒正酣。甚至直到他走到近前,贾谦才察觉了他的存在,起身相迎道:“今日姜兄来得倒早。”
姜仕友看着贾谦身边那个生面孔,有些不悦:“这位是?”
“哦,我为姜兄引荐一下。”贾谦忙道,“这位是宋合谚宋兄,学问是再好不过的,预备着参加来年的秋闱。”
姜仕友自己不是块读书的料,从小没少挨骂,最见不惯的便是那些被夸学问好的。他当即冷哼一声,出言贬低:“学问好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个个都能高中的。”
“那是那是,哪里比得上姜兄。”贾谦又向宋合谚道,“这位是姜仕友姜兄,如今已是兵部的职方郎中了。”
“原来是姜郎中,”宋合谚也站起身,朝着姜仕友深深一揖,“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