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顾景曈出言劝解:“这里是相府, 他们到底也不敢太过猖狂。况且姜仕友既然没死, 还指望着我为他求个官职,他们不会把关系闹得太僵。”

而后, 他又放柔了语气,温声道:“别想这么多, 你只管相信我,好不好?”

姜阑只得点了点头,与沈空青一同离开了。

姜仕友仍昏迷不醒, 好在呼吸和心跳依旧平稳。顾景曈遣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为他医治。

大夫扒开姜仕友的眼皮,俯身查看他的瞳仁。屋内烛火昏暗, 大夫眯着眼,仍是看不清楚,只得抬头道:“烦请帮忙照个亮。”

仲明忙捧了盏明灯过来,举在一旁。

大夫又掰开嘴,上下端看。而后屏息凝神,去听他的呼吸:“气息无异常,没有伤到肺腑。”

最后诊过脉,大夫便做了论断:“没什么大碍。小人施一套针,姜公子应当就能醒转。”

他一面展开针包,一面不由得好奇:“按理说这样的情形,水已经进了肺里,再难回天。但姜公子把水吐得很干净,大人是怎么施救的?”

“这一点,先生还是不知道的好。”

大夫闻言,了然地闭了嘴。高门大户之中,总有许多秘辛,不容外人窥探。他作为医者,尽心尽力医治,明哲保身也就是了。

顾景曈又道:“还有两件事,我想请先生帮忙。至于诊金,先生尽管开口。”

大夫猜到此事非同小可,并不敢立即答应,只道:“大人言重了,医者素来以治病救人为己任,收取诊金不过是为养家糊口,如何能以此牟利?况且小人人微言轻,大人所请,小人未必能帮得上忙……”

他这话已说明了自己的顾虑医者治病救人,若要他去害人,他是断断不肯的;他要养家糊口,若要他去冒险,他也不会应允。

顾景曈是聪明人,如何能听不出他言外之意?

“先生放心,我所请之事,于先生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先生不妨听过后,再做决断。”

“大人请讲。”

“第一件事,若有旁人问起姜兄的情况,还请先生告诉他们姜兄之所以无碍,是因为落水不久便被救起,是救援及时的缘故。”

“诶?小人方才不是这么说的吗?”大夫皱着眉头,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许是小人刚刚说错了,姜公子的状况正是如此呢!”

见他上道,顾景曈继续道:“第二件事,姜兄在落水前,喝了许多酒。不知是否会因为醉酒,出现一些幻觉?比如,有人要害他性命?”

大夫略一思量,点头道:“这是极有可能的。不仅是醉酒,溺水者也时常有产生幻觉的。”

见他应允,顾景曈微微松了口气,向仲明嘱咐道:“先生恪守医德,不肯多收诊金。但夜间出诊实在辛苦,你记得给先生付一些路费。”

大夫行礼道:“多谢大人。”

顾景曈从头细想了一遍,确信没有遗漏之处了,方才从仲明手中接过了灯盏:“我来掌灯吧。你去禀姜伯母一声,说人我们已找到了。她若问起细节,不要说多余的话。”

“小人明白。”仲明应诺退下。

清冷的月辉倾泻而下,庭院中好似萦着白蒙蒙的光晕。

姜阑没叫沈空青走,他便缀在她身后,一路跟到了她院中。

她终于停下脚步,转身问他:“你动手之时,姜仕友可看清了你的长相?”

沈空青道:“我以为他会是个死人,所以不曾遮掩相貌。”

“这就麻烦了。”姜阑蹙起了眉,“空青,我需要你回蜀州,暂避一段时日……”

“徒儿不走!”此番提议像是触及了沈空青的逆鳞,他蓦地出言打断了她,坚决道,“徒儿要跟在师父身边。”

姜阑解释道:“姜仕友认得你,以他的性子,断然不会善罢甘休。你若是暴露了,此事会变得极为棘手。”

“就凭姜仕友那种货色,来一百个也威胁不到我。师父所说的棘手,是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