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寒人家,从小要为生计奔波劳碌。若要读书,更是将家中为数不多的积蓄,再缴作束脩、用作书费。所拜的老师,不过是能教人识字开蒙。
“而我们这样出身的人家,每日一醒来,早有奴婢备好了衣物、吃食,不必把时间耗费在无谓的琐事上;至于传道授业的先生,更是请的天底下声名赫赫的鸿儒。”
“谢将军,”端惠注视着他的双眸,一字一句轻声道,“他们欠缺的不是能力,而是机遇。”
第65章
距秋闱只剩两日。国子监中,官吏点过亲供的数目,禀报道:“大
距秋闱只剩两日。
国子监中, 官吏点过亲供的数目,禀报道:“大人,迄今为止, 只收到六百八十一份。”
柏祭酒眉头紧皱,苦着一张脸,重重地叹息一声:“还是太少了。”
这个数字,比起预期的人数, 实在相去甚远。
柏祭酒愁得头发一把一把地掉。
他如今只是暂代国子祭酒之职, 若此事办得好, 圣上龙颜大悦,兴许就让他转了正;但要是办砸了, 等陈祭酒回来,可就没有他什么好果子吃了。
他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顾景曈, 指望着这位智谋无双的丞相大人还能想出什么妙计,扶危楼于将倾、救局势于水火。
顾景曈默然许久, 沉眉敛色思索着对策, 一双黑眸容色寂寂, 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
半晌,他终于起身, 吩咐道:“备车。”
柏祭酒面上一喜,急忙迎上前:“大人要去哪儿?”
顾景曈望着窗间投进来的竹影, 语气平淡,却隐有坚毅:“去做说客。”
说是“做说客”,顾景曈却并未去谁家拜谒;反倒于八珍居定下筵席, 预备宴请高官贵胄府上的幕僚。
京中酒楼不计其数, 最得王公贵戚青眼者,却唯有一个八珍居。除却其酒肴醇香丰美外, 作为京中最具盛名的酒楼,八珍居独有一番自己的规矩
商贾之家,无论如何巨富,都只能坐在一层;若要上二层,须得是官身;其后以六品、三品为界,可分别再往上一层;至于最高的第五层,便是王侯将相的专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