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接了过来细细端详,只见那令牌中央刻着一朵昙花,其上的密文明晃晃地写着主人的身份:安魂堂,夜昙。
是阁主从前的旧令牌。
千手阁的令牌极难仿制,他们查验过了,这一枚令牌是真的。
按理说,在升任更高的职位后,旧的令牌是要销毁的。这个铁令牌却不知为何,仍在此人手中。而且看起来光洁如新,保存完好。
高的那人抱拳道:“敢问阁下是?”
关植耘笑道:“你们阁主的老朋友。”
那高个儿将关植耘带到了主殿外,正要进去通报,关植耘却抢先迈入殿中:“报什么报?我来了还需要搞这一套?”
“等等,里边那位是……”高个儿还没来得及说完,关植耘已将殿门拍在了他脸上。
关植耘笑起来十分好看,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扬,似醉非醉,风流万千。他吊儿郎当地往主座走去,笑语询问:“小昙花,这回想怎么求我……”
“沈空青?!”待看清座上那人时,他浑身一僵,面色骤然沉了下来。“怎么是你?”
沈空青的脸色比他更黑:“如果不是师父特地交代过,我也不想见你。”
“夜昙呢?”关植耘在殿内环视一圈,目光又落回到沈空青身上。“那信鸽是你发的?”
“师父还没回来。”沈空青眉头紧锁,已在隐忍着怒意,“阁中情况不妙,想请你帮忙。”
“她这人可真有意思!一年过去都杳无音讯,到了需要帮忙的时候,就想起我来了。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是吧?我关家的事情忙得很,哪有功夫管她?”关植耘简直要被气笑了,“不帮!我走了。”
言罢,他毫不留情地转身,抬腿便往外走。
都快走到殿门处了,沈空青仍旧没有开口叫住他。
关植耘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罢了,我来都来了,怎么也该找夜昙要点好处再走,否则岂不是白跑一趟?她什么时候回来?”
沈空青选择性地忽略了他前半截话,答道:“十日内。”
在京城分别时,师父曾向他承诺过,二十日内必至蜀州,迄今已过去一半的时日。
“也没多久了,那就等等她吧。”关植耘回过身,又问道,“我听说她要跟那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丞相大人成亲了?”
他倒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沈空青不答,脸色阴沉得吓人。
“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啊?嫁衣选好了吗?她忙着筹备婚事,把你一个人打发回来收拾这烂摊子啊?”关植耘反倒来了劲,自顾自地继续煽风点火,“看来某人当初从蜀州一路追去京城,也没什么用嘛。”
沈空青一双凤眸恶狠狠地瞪过去,那眼神已恨不得将他活剐了。
关植耘悠悠道:“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你痴心错付……”
“不是错付,”沈空青冷声纠正道,“师父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她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第95章
关植耘余下的话被他噎了回去,那些未说出口的字句好似在咽喉处翻滚,灼
关植耘余下的话被他噎了回去, 那些未说出口的字句好似在咽喉处翻滚,灼得他生疼。
他怔愣半晌,缓过神后, 又是一副万事不萦于心的模样:“言归正传,现下究竟是什么情形?”
沈空青道:“有人围剿千手阁。”
关植耘闻言,神色轻松了许多:“我当是什么大事,就这啊?你们千手阁到处树敌, 早犯了众怒, 哪年不被攻打个一次两次的……”
“这回不一样, ”沈空青皱眉道,“对面太厉害了。我的每一步行动, 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哦?”关植耘眉梢一挑,愈发来了兴致, “说来听听。”
“一开始,我收到的消息, 只说是武林世家要对我们出手……”
这对千手阁而言, 属实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故而沈空青最初也不以为意。
稍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