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的时候,她好像听到霍博言回来了。
有窸窣洗澡的声音。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直到她感觉到身边的位置,躺了人个,这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吵醒你了?”他大手搂在她的腰上。
将自己的脸,埋进她的头发中。
司千揉了揉眼睛,惺忪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知道我这次喝得有点多,下次不会了。”
司千奇怪地眨了两下眼睛。
他在向她认错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她想说,他不是让初旎把他接走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你想说什么?”他握着她的腰,轻轻一用力,她整个身子就面向了他。
黑暗中,他的眼睛格外的亮。
司千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口上,眼神有些错乱,“我是想说,你现在不是应该跟初旎呆在一起吗?”
“我为什么要跟她呆在一起?”他隐约看到了她脸上的伤,打开了床头灯,“这脸怎么了?谁打的?明明从霍绍梃那儿走的时候,还不这样的。”
司千不想解释,但又不想白白挨打,一脸怨气地说,“还有谁,就是你那个女朋友,她有气没地出了。”
“她打你,你就不会还手?”
司千瞪圆了眼睛。
这话说的,一个欠债人,能打债主吗?
“我怎么还手?”她哭笑不得,“我算什么东西,反正,我皮糙肉厚的,打了就打了。”
“凭什么打了就打了,下次再挨打,就打回来。”
霍博言有点反常。
司千自当他又跟初旎闹了不愉快。
“不说我了,既然你都在初旎那留下了,就没必要再回来。”
“我为什么要在她那儿留下?”
“你们是男女朋友啊,你跟她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吗?”她其实是更想说,“你不用每天都过来,排卵期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就算,就算你平时有需要,你也不必非来找我解决,你女朋友她也可以帮你……”
“你觉得,初旎为什么想让你和我生个孩子?”
这是二人,第一次谈到这个问题。
以司千的了解,初旎应该是身体不好,无法承受怀孕的苦,要么就是为想因为怀孕,让身材变形。
她望着霍博言的眼睛。
她猜,她想的这些,应该都不是。
“我不知道。”
“她是石女。”
司千的瞳仁猛地收紧,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这个。
怪不得,今天,她提到让初旎用卵子来做试管婴儿的时候,她气成那个样子。
“石……女?”
她理解的石女是,女性一系列的生殖系统都没有。
包括,也完成不了性生活。
真的是这样的吗?
“没错,她生下来,就有缺陷,但我不否认,我爱过她很多少年,我们之间分开,也并不是因为她身体的原因,而是……她先爱上了别人……”
“等一下。”
司千打断了霍博言的话。
她要逐字逐句地理解。
“你说,你和初旎分开了?是哪种分开?”
“男未婚,女未嫁的情况下,分开就是分手的意思,这都理解不了?”他笑着,眼底竟有些宠溺。
司千忙收回视线。
不,她一定是看错了。
他看她的眼神,何时宠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