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有毒物质,因此需要在药物形态及配方上做改良。写完报告后,负责人给放了个三天的短假。她有时看到有的国人因为不想加班而来美国就觉得很可笑,美国一样是要加班,她高中时期很多华人和美国富裕家庭都会送孩子去上昂贵的无休止的辅导班。或许该要去北欧,但是她北欧的研究生同学也一样抱怨,做不完的实验,写不完的报告。科学的发展是建立在无数的劳动,实验,计算的基础上的,没有捷径。
她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然后回中国城见小龙。
因为已经在全球顶尖的制药集团工作的消息,使得黄伯义对她表面的客气增加了许多,罕见的没有在午餐高峰期催促莱拉快点吃饭。他甚至笑眯眯地同她闲话,莱拉烦的心中暗翻白眼。
小龙亲自送上来一碗牛肉汤,他说:“我在tiktok上看国内的博主做的,说是洛城特色,你尝尝。”
筷子捞下去,碗里藏得满满的卤牛肉,她不动声色,喝汤吃肉。是她童年的记忆,咸香的牛肉汤。乳白的汤底透露出小龙一定是精心熬了很久。
午餐高峰过去,酒楼就关门休息,二人来到小龙的房间,他打开电脑,输入代码,跑动后出来了一串数字,他说,“如果没错的话,这是白婧现在在用的手机号码。”
小龙接入了可以隐匿IP的网络电话,莱拉打了过去。
中国洛城,凌晨四点,白婧正在睡觉,她手机一直嗡嗡嗡地响,她抓起一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号码,一看就是诈骗电话。她按灭了去,可是又响起。她不想理会,但是她住在群租房里,通过薄薄的一层墙壁隔开另一间房的室友对她说,“小白,你接电话啊,我刚下夜班,正困呢,一直响!”
她无奈接起电话,谁叫隔壁的女孩子是在便利店上班,常常带回快过期的面包,快餐,零食给她们分享。她怀揣一腔怒火,按了接听键。
对方也没有说什么,“您好,您社保卡被冻结“之类的骗子话术,对方是女声,讲标准的普通话,她说:“窗前明月光,李白睡的香。”
白婧立刻睡意全消,她恍惚间想起她小时候与已故的堂姐龙媗胡闹改编这首《静夜思》的场景。
她没有接话,她低声问了一句,“你是?”而后披了件衬衫,往厕所走去。莱拉听到窸窸窣窣的走路时拖鞋摩擦地板发出的声音。
她锁好洗手间的门,打开水龙头,用水流声掩盖打电话的声音。她接着问,“你到底是谁?”
莱拉笑了笑,她说,“你先接下面两句。”
对方沉默了一秒,说,“来了牛魔王,李白尿裤裆。”
莱拉“咯咯”笑起,她说:“白婧尿裤裆!”这是她二人编的,“李白”可以替换成“龙媗”、“白婧”任何一个人。
小龙叹了一口气,拍了一下莱拉的头。
这首诗是二人小时在背古诗和看西游记之间做出的创作,除了她姐妹俩,恐怕这世上没人对的上来。
白婧呼了一口气,她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她说,“姐,龙媗?”
莱拉点头,“是我,婧婧。”
龙媗这个名字已经十年了,她的本名被掩盖在废墟下十年了。十年了,第一次有人叫她的名字。
一瞬间彷佛这多年的委屈似要喷薄而出,白婧流下了眼泪,她说,“你还活着?”
莱拉点了点头,她说,“活着,”她说,“你也活着,我很高兴。”
白婧抽了手指擦眼泪,互相诉说了这十年的经历。
白婧也活得很难,她甚至是个查无此人。因为,她的身份被人以死亡的原因注销了,她在洛城举步维艰,如同老鼠一般东躲西藏。她比莱拉只小半个月,两人是同龄,十二岁那年她开始在城市边缘拾荒,捡垃圾,和不同群体的拾荒人,乞丐打架。过了四年,她开始送外卖,送快递,批发盒饭,卖盒饭,卖出一份赚两块钱。她什么都做,要活着,要等待机会报仇。
莱拉看似好一些,有些虚荣的学历傍身,可是她过着同样的千疮百孔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