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爹在外纳了一房小妾,逼得我娘自尽,我看见我娘尸体时怒上心头,提刀去了我爹在外的别院,正巧抓到那对奸夫淫/妇,手起刀落,两人脑袋都掉了。”
“也是可笑,那货色被我拿刀指着的时候,居然还把那女人推出来,说是她蓄意谋害他呢。”
林粟和楚山孤走在结海楼的走廊里,无窗的走廊暗幽幽的,七恶群每天整理,欢迎加入气六留五零爸吧贰捂唯有蜡烛点燃一点点足以忽略不计的光。
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穿堂风,顺着林粟脊骨往上爬,一寸一寸爬到她的天灵盖,瞬时一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所以啊,你也不要与我太亲近,你太容易相信人了,这个楼里,哪有人是可信的呢?”
楚山孤的眼里亦燃着幽幽烛火,冷不丁地朝着林粟看过来:
“也许那天,我就趁你不注意,也杀了你呢?”
楚山孤手上的折扇打开,林粟这才看清,他的折扇虽与慕云生相似,都画着一幅岁寒三友,只是他扇面上的颜色要暗沉许多,衬得扇骨愈发锋利了。
林粟表面上强装镇定,实际上自他说话开始就忍不住一步一步往后退,此时略向后一背手,就摸到了结海楼结实的木墙。
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就这木头的厚实程度,楚山孤真要杀她,她也只有引颈受戮的份儿,喊多大声都没人应的。
谁知下一秒,楚山孤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恢复了那一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可真好骗,我刚说的你真信了?”
林粟一愣:“你编的?”
“当然是编的!”楚山孤哈哈几声大笑,心情一派明朗:“我爹养了外室是不假,我早劝我娘与他和离了,前段时间我娘因病去世,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这才来追随慕楼主的脚步,这都能信,你可真逗。”
楚山孤笑得扶墙,林粟恨恨地踢了踢他衣服的下摆:“胡说八道!”
“我倒是希望我能像慕楼主那样做个冷情冷性的杀手呢!”楚山孤抹着眼泪说道:“杀人不眨眼,不为任何情动心,天地无所挂念,多有个性啊!”
林粟被他吓得够呛,如今懒得理他,自己闷头走着,耳边听着楚山孤笑着道歉“哎你别走那么快我带你去领衣服”,心里却又想起面试时候,耳边传来那声轻微的瓷碗磕碰声。
奇怪,要是慕云生真是那样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那他那一瞬的颤抖,是在害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