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冷笑一声?,扯了扯自己的斗笠,小心地避开?几人,不?想?太引人注目。
谁知他在余光里,见到其中一个长得还算入眼的外邦人擦干净自己身上的土灰后,抽了一把折扇,一边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一边比划。
那官员冷汗涔涔,嘴里嘟嘟囔囔说着听不?懂,葛兰人随行的象胥大概是被压在底下出不?来了,几个人会说的中原语有限,这?会儿比比划划的,半天也说不?明白到底是想?干什?么。
比划了半天,那官员也没看懂那人到底要表达什?么。那人十分惋惜地把扇子还了回去,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句什?么,垂头丧气地走了。
卫凌压低帽檐,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秘密
林粟紧紧拽着慕云生的袖口, 小心翼翼地在这暗道走着。
天香楼在大门倒坍后反而稳定了下来,楼里众人?大多既不敢靠近大门,又不敢靠近将才刀光剑影的几人, 林粟便叫他们?都去墙角坐着,她与慕云生先去探路。
他们?本是在二楼, 下了一段长长的木台阶之后?, 进入一个湿润的洞穴里,满面都是泥土湿润的气息。林粟紧张得又捏紧了些慕云生的衣袖,慕云生低头看了她一眼, 没说话?, 不动声色地点燃了一个火折子。
眼前亮了一些,林粟稍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这密道越走越深,不知道通向哪里。”这逼仄的环境让林粟有些压抑,她又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暴露了什么, 只好微微垫脚,在慕云生耳边小声说话?。
她吐息很轻, 慕云生觉得耳边酥酥麻麻的,心里也痒痒的,连带着被扯住的那一片衣袖都显得有些不自在, 手指微微屈了屈, 抽动了一下, 这才又放松伸直了。
他不自然地移开?身?子,和林粟错开?一点距离:“看这长度, 许是通向城郊。”
林粟没多想, 又向他凑了凑:“老板,你说这么长一条密道要?挖多久啊?”
“十天半月总要?的。”慕云生又不着声色地往边上靠了靠, 与林粟拉开?距离,不让两?人?靠得太近。
林粟这回察觉到了,有些纳闷他的动作,但只以为慕云生是嫌她话?太多了,便只老实地点了点头,又与慕云生接着行路。
她没再说话?,一路沉默着,慕云生却觉得她攥着的那块袖口有些发烫,好像顺着那截衣袖一路蔓延,攀上心口,攀上脸,攀上耳朵,捂得他整个人?都有些发热,心更是跳得厉害。
他从未经历过?这种感觉,暗暗皱了皱眉,悄悄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心口。
是将才美人?面对他下了药吗?可他浑身?通畅,并?没有中?毒的感觉。那是生病了?但他气息也无一丝滞涩。
可是心口的悸动那样强烈,让他有些难以忽视,甚至他刻意运功想让心跳慢一些也不能,他两?耳都能听见他如雷的心跳声。连一向迟钝的林粟都直起身?子皱了皱眉:“老板,你有幽闭恐惧症啊?”
慕云生一愣:“那是何物?”
“就是有些人?会特别害怕狭窄的、密闭的、黑暗的空间,如果?不小心进去这种地方,就会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出冷汗,严重的可能还会晕倒。”林粟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你不会真的有幽闭恐惧症吧?”
这倒是个新鲜的名词,慕云生以前没听过?,但是结合自己现在的情?形来看,倒是不无可能。
“或许吧,但应该不严重,不妨事。”他淡淡回道。
“幽闭恐惧症要?是真发作了,是很危险的,我们?还是快点出去。”林粟抓着慕云生加快脚步往前走,两?人?本就在密道里行了许久,没走多久就看见前方出口的亮光了。
奇怪,照着林粟的话?来说,他看见出口,应该情?况得到缓解才对,怎么觉得心越跳越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