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生顿了顿,放下手里的茶杯道:“倒是真有一桩。”
“美人面的出没地点是在京城,如今正值年关,本就是盗贼常出没的时节,官衙查得紧,花街柳巷一类地方,常是罪犯藏身之处,官衙或许会翻来覆去地排查,以免在年关给自己寻晦气。”
“何况既近年关,万国来贺,京城内鱼龙混杂,甚至有不少外邦人,青楼这种本就复杂之地,只会更加特殊。”
“朝廷与江湖两不相干,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初出茅庐,到了京城切记隐匿身份、谨言慎行,莫要与外邦人起了冲突,免得不好收场。”
“这样啊,那确实,两国邦交可大可小,特别是外国来使,属于邦交中极其重要的存在,若是真在这中间有了矛盾,确实麻烦。难怪这是乙级,原来还有政治方面的考虑。”林粟挠挠头沉思道。
慕云生看了她一眼,又补充道:“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就算真是起了冲突,我……结海楼也有保下你的能力。”
林粟十分信服地点点头。
毕竟慕云生嘛,直接杀进宫里砍掉皇帝的脑袋应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我晚上休整时告诉楚山孤一声,虽然说结海楼颇有威信,但是能不起冲突自然还是不起冲突的好,也免得节外生枝。”
虽然慕云生有这个能力,但是林粟还是知晓外交的重要性的,一个不小心就是尸横遍野生灵涂炭的后果,何况有些时候有的国家只要一个借口,若无必要还是不要递出这个把柄了。
“随你。”慕云生闭上眼开始休息。
京城比历州还要靠北些,几人在路上行了将近一月,终于在第一场雪落前赶到了京城。
楚山孤就一匹马,跑得快些,慕云生就将他派向前方去探情报。楚山孤喜出望外,觉得这是慕云生对他能力的信任,马不停蹄地就去了。
林粟深深觉得粉丝滤镜是真的大,自己被当工具使了还不自知。甚至当她于心不忍向慕云生提意见的时候,慕云生还会悠悠地说:“我是在锻炼他。”
楚山孤也会乐呵呵地说:“对,楼主是在锻炼我,跑这一趟我高兴!”
两个人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林粟再在中间掺和倒显得她不识趣,只好闭嘴当哑巴。
慕云生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看着楚山孤就是分外不爽。
论能力,楚山孤办事干净利落,放眼整个结海楼也是数一数二的;论性格,他几乎从不与楼内的任何一位结仇,有些时候别人给他一点跑腿的活,他也乐滋滋地愿意干,楼里同杀手们的关系,大抵除了林粟就属他最好;论相貌,楚山孤也还算勉强及格,有几分世家公子那模样,也难怪林粟这么觉得。
慕云生想不明白自己看不惯楚山孤的原因,那便眼不见心不烦,把楚山孤派到前头去干活,他就畅快了。
虽然偶尔看见他和林粟凑在一起讲话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爽。
“就如楼主您说的,城内外邦人很多,往日或许十天半月见不到一个,但现在街上十之一二都是外邦人。”楚山孤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对慕云生道。
林粟手上抱着卫风给准备的汤婆子,给楚山孤递了过去:“太冷了,捂捂手。”
“谢啦。”楚山孤抱着林粟给地汤婆子,这才觉得找回一点热度:“情报里说的美人面那家青楼,我也找到了,在京城西边的一个小巷子里,花街柳巷嘛,开了一条街,巷子口小,走进去倒是别有洞天。不难找,走进去最大的那家就是天香楼。”
“美人面这等级别的人物,自然是应该在最大的那家。”林粟点点头:“它家的花魁是谁呢?”
“我正要说,”楚山孤笑道,“天香楼如今没有花魁,好像是上一任花魁已经离开了,等到下月初一开群芳会,邀八方来客共选新花魁。”
“今日是二十五,据下月初一还有五日,来得倒巧。”林粟弯了弯眼睛,看向慕云生:“老板,您看我们如何安排?”
慕云生捏着下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