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还好,一提立即就?叫周苗想起?被蹉跎跳井的二嫂,也是未语先啼。
她这一哭,顾四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他?们……”
给小侄女换着尿布的顾小碗将她的话打断:“当时?走散了,就?阿苗和她二搜走一起?,后来又遇着人贩子强卖,就?此分开。”一面叹着气,只?将阿苗跟刘马兰之事?详细与她说了。
于是顾四厢又开始哭,抱着阿苗哭天喊地说老天爷瞎了眼,嘴里絮絮叨叨个不停。
等差不多了顾小碗才将她两?个拉开,同周苗说道?:“你先去洗把脸,他?们外头应该也收拾好了,让大家将包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该分的分,余下的充公,你跟你穗穗姐说,她知道?要放在何处。”
转头见顾四厢拉着周苗的手不放,便?道?:“她二嫂同她感情深厚,如今人不在了,她心中自是难过万千,又同我们连夜赶路,早就?是那强弩之末,你且叫她去收拾一番,好生休息才是。”
顾四厢这才松了手,念念不舍地看着周苗,“你只?管当自己家,把我做娘使。”
顾小碗见人走了,两?个小侄女也包好放进被子里,见着都是乖巧老实在睡觉,便?正视起?顾四厢来。
顾四厢忽然被她这样一瞧,也不知为何是有些心虚起?来,“老六你这样瞧我作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小碗并未收回目光,而是问?道?:“我们不在家中的日子,大家照顾你如何?”
顾四厢不解,但仔细想了想,每日营养的汤水不断,随时?叫喊也有人,为此何穗穗姐妹两?个还专门?在家里,就?是为了帮忙跟着自己照顾着俩小丫头。
于是点了点头,“都是亲生的骨肉,自然是没有照顾不好我这做老娘的,你怎问?起?此事?来?”
不想竟听?顾小碗说道?:“如此,你为何性情变得这样急躁?方才一进门?,你就?莫名朝阿祖那里一顿劈头盖脸地骂。”
顾四厢没料想顾小碗会说起这事儿,但她丝毫不心虚,一脸理所应当道?:“你不是已经晓得原委了么?这难不成不怪他?,要不是我担心他?……”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叫顾小碗一脸严肃地打断:“四姐,我是个做妹妹的,这些话本不是该我来同你说的道?理,只?不过此事?与阿祖实在没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做个梦,自己控制不住情绪,闹出事?情来,却还要将一切过错甩到孩子们的身上去,没有你这样做娘的。你也别同我说,你做娘的教训孩子是天经地义,可是这天经地义的前提是,对方是否有过错,你作为长辈,万不能因为自己图一时?痛快,便?莫名责骂孩子们。”
顾小碗没有做个母亲,但是她是个孩子,又恰巧是长辈,所以她既能理解孩子们被长辈无?故责备的委屈,也能以长辈的身份来劝解顾四厢。
顾四厢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也的确是想用那句父母教训孩子那是天经地义来反驳。
但却叫顾小碗抢先一步说了,如今便?是满心不服气,也只?能仰着头结结巴巴道?:“可是,我生养了他?们,说几句,难不成还说不得了?”
“能说,但前提也是要孩子们的确错了,你这个做母亲的才能站出来教育,若是你只?凭着你心情好坏一味地责骂孩子们,那你这是养孩子么?你这是养仇人。”太重的话,顾小碗也不敢说,怕顾四厢真是因为这产后的缘故,心理出了问?题。
“可是……”顾四厢张着嘴,还想说个什么。
外头便?传来了何荆元的声音,随后推门?进来附和着:“小妹说的是正经,往日也是不好同你说,免得你又多想,觉得我是偏袒了孩子们,不给你这个做母亲的面子,但你仔细想想,咱家的孩子,究竟哪里不好。”
“照着你们这样说来,是我鸡蛋里挑骨头了?”顾四厢委屈,叫妹妹和男人一起?教育,心头到底是不舒服,眼眶又要开始红。
顾小碗一看,急了,只?赶紧朝何荆元挥手,示意他?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