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到顾小碗,神情?有些恍惚起?来?,“我这一套治人?的法子,从前什么嘴硬的东西在我手底下都熬不过去?半轮,只是她却无?动于衷,到底是不怕死,还t?是根本就不会疼?”还是在曾经所经历的痛苦之前,自己这一套治人?的法子并不算什么?

顾小碗不知道月摇光是怎么审问的,但听得这话,也不由?得心头一紧,“你没伤她性命吧?”

月摇光摇着?头,继续说?道:“她那浑身上下,数不尽的疤痕,便是那……”她说?着?,语气似有些不忍,最后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曾想,有朝一日,也有我下不去?手的时?候。”

顾小碗一时?无?言,那女人?她才抓到的时?候,看到身上的疤痕,也是吓了一跳。

也是她那愣神的功夫,余下的人?都趁机跑了。

只得抓了这一个回来?。

所以?叫她不禁想,难不成大家?所流传的蛮人?部落里,果真是那般,女人?便是战利品是奴隶?

这个怀疑,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当然不是崔御水能打开那女子的心扉,而是阿拾带着?人?去?,又抓了十来?个蛮人?回来?,且还都是女子,有一半是小孩儿。

与女子一般,虽比女子稍微好些,但对于阿拾他们来?说?,都是衣不蔽体的样子,带回来?的时?候,阿拾直接将她们绑在一起?,外头用芭蕉叶裹着?,外头便只能瞧见她们的脑袋和脚。

而在她们的脚上,与女子一般有着?粗劣的刺青图案,这些图案都以?林里的猛兽头为主,很明显就是每一个部落特有的图腾!不同于女子的一个,有的有三四个,最多的甚至还有四五个之多。

大家?脚上的图案,有的甚至相似。

阿拾顺着?顾小碗的目光望过去?,“我在朱邪家?的时?候,偶然听闻草原上的有些部落,会如同牛马牲畜一般,在奴隶身上打上标记,以?此来?证明这些奴隶是自己的私有产物?。”

这话叫顾小碗觉得心头胆寒,尤其是看到那个脚上几乎都满是刺青图案的女子,更是心疼,她如今还大着?肚子,约摸有五六个月的模样。

那人?有四五个,是不是证明,她已在几个部落之间交易了。且但看她的脸,的确比其他女子都要好看几分。

正在这时?,早前被关押的那女子也被带出来?了,在看到这帮同伴的瞬间,她一直都很平静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些什么的时?候,又开始尖叫挣扎,试图朝自己的同伴靠近。

而这些蛮人?见到了她,似如同见到了主心骨一般,但她们的眼睛只亮了片刻,旋即看到女子也被绑着?,随后眼底的光又黯然了下去?。

顾小碗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朝阿拾道:“你先带兄弟们去?洗漱吃饭,御水懂得她们的语言,我带御水去?探一探。”一来?是阿拾他们去?林子里也辛苦了,不少兄弟身上都带了伤需要处理;二来?这些女子几乎衣不蔽体,现在处于敌对状态,让她们心甘情?愿穿上衣服,也不大现实,所以?自然由?身为女子的自己来?提审。

至于月摇光,她虽心有抱负,但大抵同为女人?,却并不曾像是顾小碗这般真正见过最底层人?的苦难,所以?方才去?审问这女子,才会有些失态。

索性她也不管了,就与顾小碗说?了,继续去?扩宽护村河,还一并把谢沧渊叫走了。

毕竟这些蛮人?女子都在海边出现了,那追杀她们的人?,想来?也不远了。

当下阿拾得了顾小碗的话,并未反对。

顾小碗叫了汪嫂子等人?来?,将这些蛮人?都带到榕树下,便领着?崔御水走了过去?。

崔御水小脸煞白,她曾经以?为汪嫂子她们这些寡妇,年纪轻轻就没了男人?,还要拖拉孩子长大,已然是十分可怜了。

却没有想到,人?间的苦,她才见了十分之一不到。

也是同月摇光一般,看到这些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