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裳就先去隔壁拍墙喊。

不多时,何荆元等人也被?叫起来。

这个?时候风声已经很猛烈了,呼啸着从小小的窗户里卷进来,都不需要顾小碗细说,各人就晓得是要来大雨。

按理大家的速度是快的,然等大家赶到打谷场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已经哗啦啦地砸下来了。

人瞬间便湿漉漉的,更何况那两千斤的麦子,何荆元当时就急得大喊大叫起来,“苍天啊,这是作甚!到底给?条活路。”

这个?时候收进麻袋里已经来不及了,大家只七脚八手地将那麻袋和那制作蓑衣剩下的棕给?盖上去,但是雨太大了,没多会儿的功夫,便听得打谷场下面的沟渠里传来哗啦的水声。

大家也都被?大雨淋得宛如水里提出来的落汤鸡一般,刚才热,然现在那闷热褪去了,先前还觉得凉爽,如?今躲在草亭下的众人只觉得瑟瑟发抖。

“麦子被?冲出来了。”站在草亭边上举着火把的何望祖忽然叫起来。

众人闻声望过去,果然见那遮盖在麦子上的棕竟然被?大雨冲开了,渺小的麦粒甚至都不如?那密集落下的雨滴大,很是轻而?易举就被?雨水冲着往低处的水洼而?去。

水洼的水溢出来,便直接往那下面的沟渠里。

顾小碗见此一幕,那心都在流血,这都收回来了,就差最后?一步入仓,急得顾不上戴斗笠,抓起地上的麻袋就冒着大雨去沟渠入口处,只将麻袋接在那里。

麦子直接随着流水进入麻袋中,积水则渗了出去。

然而?随着这滂沱大雨,被?冲过来的麦子越来越多,又有延绵不断的雨水,她很快就有些坚持不住,两只手抓得紧紧的,筋脉全显。

和何荆元在雨里忙找石头压着遮盖物的的阿拾连忙过来帮忙,“你先进去,我来。”

只是雨太大了,顾小碗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直至发现那麻袋里被?雨水冲进来的麦子已经足有半袋了,这才起身同阿拾说:“你拉着,我去拿袋子来。”随后?才松手起身。

阿拾与她是一般的年纪,这半年来抽了些个?头,不然看?起来也是个?小小的豆丁,这会儿顾小碗松了手,他便立即将腿伸了过去,垫在了麻袋下面,这样手上轻松了些。

而?因这雨势太大,亭子里也无人在避雨,先是帮忙压麦子上的遮盖物,但发现在这汹涌的大雨下,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便转而?开始将这被?大雨淋湿了的麦子装袋子。

湿了就湿了,也好过被?大雨冲走的好。

如?此这般,大家便默契分工。

顾小碗和阿拾在沟渠入口接麦子,其他人也冒雨收麦子。

本来两千斤,他们人手也多,要不了多久就能收完的,只奈何这大雨无情,硬是浪费了大家许多时间。

而?且期间还被?大雨冲刷去了不少,只怕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是有百来斤的。

全都堆在了打谷场的草亭里,回到家时,顾四?厢已经煮了不少姜水,顾小碗一边喝着热姜水,一边频频叹气:“这可如?何是好?这雨便是明日停了,那也要几日的太阳才能将这些麦子晒干。”

“要不,在家里烘吧?”何荆元提议,只是如?此一来,还不知要多少柴火呢!而?且火势太大,容易把麦子直接烤熟,小的话,只怕反而?将这些被?雨水淹过的麦子催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