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忧心忡忡:“他,还好吧?”问?罢,又觉得自己这张嘴真不会讨人欢喜,他那副样子,哪里像是好的样子?于是连忙改口,“一定会好起来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满口的水,顾小碗勉强喂下了去些许,她抬起头来,摸出贴身的手绢替阿拾擦拭去嘴角的水渍,“嗯,会好的。”随后?将?水壶递给?崔御水,朝她道谢。

崔御水却是泪光莹莹。顾小碗是没有?眼泪了,她却格外地爱哭,此刻看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阿拾,只因他那锁骨处露出来的两根又黑又粗的铁链,也叫她看着,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她自认也是在深宅后?院里见过不少折腾人的手段,只是如今与眼前这人比起来,似那些折磨,好像都不算得什么了?

左不过的打板子,疼是真的疼,也能要命的,但好歹给?了一个痛快。又或是,说?些尖酸刻薄的话膈应人。

而眼前这人,他还活着,像是一个人死人一样活着,死人的摸样,却偏又有?活人的生气。

顾小碗血肉模糊的手覆上了她戴着斗篷的头上,“别哭,会好的。”

崔御水的目光却看到了她的手,惊慌失措地一把?夺来,将?手掌捧在她的怀中,想问?顾小碗疼不疼?可是一张口,却又尽数是哭泣声。

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小哥哥无论如何都要帮顾小碗了,明明是从顾小碗这里得不到一点好处的,而他欠顾小碗的恩情?,也早该是还完了的。

所以那时?候崔御水拼了命地劝,想让崔子墨冷静些。

她不明白崔子墨图什么?可是眼下,她看着身材娇小的顾小碗,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再?也没有?这样坚韧的女子了,她爆发出来的生命力和毅力,叫人不得不佩服。

这样强大的求生力,是死气沉沉的后?宅里怎么也没有?的。

所以崔御水放开了顾小碗想要抽回去的手后?,又去抢夺她肩上挂着的绳子,“我来拉。”

顾小碗摇着头,望着前面不远处露出的点点淡墨色,“再?走一程,那边有?灌木林,我们在那里歇一歇。”也不知谢沧渊如今怎样了。

说?罢,只熟练地将?绳子一拉,便继续往前行?。

崔御水见帮不上忙,心里着急,眼看着顾小碗拉着阿拾走到自己跟前,连忙弯下腰,伸手去推那将?阿拾禁锢着的冰块。

只不过她虽是崔家庶女,但怎么说?也是崔家的小姐,又非旁支,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才推了几丈远,她那纤细的腰肢就疼得要命。

这叫她好生泄气,觉得自己实在是万般无用,竟又给?急哭了。

顾小碗这个时?候却是没有?力气安慰她了,一夜未进食,又如同脚踩刀尖一般过了一夜,早就已经筋疲力尽,更别提那一身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