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道:“是啊,我如今就是在想,他们的女儿做了我们家里的媳妇,旁人咱管不得,可?那亲家也不得不管。就是不知道银子能办成?否,若是用银子能办得了,也省得去求人。”

偏如今这肥头县,也非是那合月城。

若是在合月城里,还能找柳公劼那里,他门?路多,熟面广。

可?这肥头县里,就是要递银子,顾小碗也不知道要往哪个当官的手里塞。

而顾四厢听她这个口气,是极其愿意的,一时也十?分激动,“你有这个心,我便叫阿祖去打听。只是到时候花的银钱,也不能白要你的,叫他们到时候各自?攒来还你。”

顾小碗嘴里应了,只不过哪里真叫他们还?眼下这家里的日子怎样,她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红枫村那边的山里虽藏了粮食,可?如今没了阿拾,人员又不能越界乱跑,也只能是两眼干瞪着。

人在一头饿着,粮食在一头放着。

何望祖很快就去打听,果真是得了消息,只是他回家后,并未露出半点高兴,只因那花费的银钱实在是恐怖。

而且难脱奴籍。

东门?莺莺得知婆婆和顾小碗通气后,就一直盼着的,当下见丈夫回来,忙迎上?去,只是还未开口,见他那愁眉不展的样子,便猜着怕是没法子。

于是强扯了个笑容出来,“没得事的,若是那样好将人弄出来,村子里就没得人开荒种地了。”

她这样善解人意,反而叫何望祖愧疚,“不是不能赎,只是那价要得离谱吓人。小姨和阿苗姐虽如今挣了几个钱,可?是她们在那边也要生活,日子要继续,我实在没得脸开这个口。”

这个时候,何望祖少不得是要怨恨那何麦香了,若不是她跟着那些刁民闹了这么一回,大家手里何至于这么窘迫?

她那样一闹,家里的财产粮食赔去了无数就算了,连东门?家和韩家那些用银子打造的物件,都?被收了去。

不然的话,还能凑出些家底来,早就将人给赎出来了。

但何麦香都?死了,何望祖如今怨,也只能怨恨自?己没得多大的出息了。

夫妻两个这样沉默着,却不知顾小碗和几时来的,将这话听去了大半。见他两个垂头不言语,便将沉默打破,“到底要个什么数,你到是给个话,若是咱能凑一凑,当是要将人接出来的。”

两人才?反应过来,顾小碗竟是不知什么时候在身后的。何望祖一时也是慌张转身瞧去,“小姨,不是开玩笑的,他们一个要两百两,这么多银子,我们上?哪里去凑?”眼下就算是将连铺面带着后面的院子卖了,也凑不出赎一个人的银子出来。

更何况,除了东门?莺莺的二师兄小胖又不能不管,虽说只是师兄,但和亲兄弟又有什么两样?更何况何望祖与?小胖又本来最好的。

顾小碗却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她这一次来,带了八百多两银子,这也多亏得那要来此处的前一天?,王来贵回来了。

不然她还要现去兑换柳夫人她们给的金豆子呢!

于是便道:“你们两个随我来。”随后转身进了院子。

两家人挤在一个小院子里,本就不宽敞,如今又添了他们几个,自?是更为拥挤。

顾小碗与?周苗还有那董红红,都?在一个屋子里,杨三儿就在她们歇息的屋子里,隔了个小间,何荆元用几跟木条板子,给他简易地搭了个小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