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痕迹给抹去了。

北风呼啸,雪花继续飘落,三人都穿得并不暖和,且还是一身破衣烂衫,如今坐在这树冠里,风来过时还是吹得浑身打颤。

但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上这?比起生命危险这冷好像又算不得什么?了。

是十来个骑着马的黑衣人来了村里,不但在村里转了一圈,有一个?还来了这半坡的砖窑。

很明显是特意来检查,他们?这些逃走?了的活口?,是否偷偷搬回来。

顾小碗一直担心,哪怕阿拾她信得过,可但凡来的人是个聪明的,就?算是火塘给熄灭了,但是砖窑里的暖意阿拾能怎么处理?

万幸来的是个?二愣子,见着四下都没脚印,往砖窑里瞟了一眼,里头虽是宽敞,但空空荡荡的,便没进去,直径下了山。

很快与?他们?的队伍汇合,又扬长而去了。

只是这雪断断续续下,早就?已经淹没马蹄了,这帮被打发来的人,自然可是不高兴的,走?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声音洪亮,还说?着马虎和林菀岫的荤话做玩笑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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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以前他们?在这个?地方,是听不到村口?那边传来的声音,可奈何现在村子被烧了,房屋毁了,各家房前屋后都不见了树,如今空荡荡一片,所以那些人的骂声就?在山里不断地回荡着。

他们?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也从中分析了出?来,是那马总管为了讨郡主欢喜,专门喊他们?来查探的。

而且听那意思,这短时间他们?也走?不得,就?住在县里,隔三差五要来一次。

阿拾起过杀了这些人的心思,但杀了他们?,反而又暴露了村里的确还有活口?的意思。

只是顾小碗始终是不明白,林菀岫怎么?就?这样恨这个?村子呢?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

后来是阿拾与?她道破:“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人,哪里晓得草菅人命是什么??不高兴了,屠城屠村是常有的事情,左右对他们?来说?,也就?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情了,哪里又需要什么?缘由?早前那前朝为没灭的时候,就?有一处知州大人为了一个?玉葫芦,杀了整个?镇子的人,同咱们?这里一样,杀了还不算,最后还放了一把?火给烧了飞灰湮灭。”

他说?到这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那镇子上的人,有的甚至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玉葫芦呢?”

这些话,听得顾小碗头皮发麻,但也更清楚地接受了这个?世?道的规则。

下层人的命真?真?如草芥啊!

而这入目的皑皑白雪,她再也看不出?半分的美了,每一次下这样的雪,都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那年他们?遇到了丫口?镇被放火烧杀,今年则是自家的村子。

这一场大雪,好像就?是专门落下来将那些畜生留下的证据给覆盖的一样。

好像老天?爷也要帮他们?抹去这杀人的痕迹。

阿拾又费力将她们?俩挪回了砖窑里,顾小碗本?来还担心,出?去了大半天?挂在那树冠上,风吹雪打的,又是带伤的身体,穿得又单薄,没准是要染风寒的。

尤其是朱招娣那边,身体状况本?来就?比自己差。

顾小碗甚至都已经做好了病来如山倒的准备,朱招娣更是觉得自己熬不过去了,哪里晓得等了好久,身体依旧如故,让朱招娣不禁苦笑起来:“咱们?果真?是贱命一条,这样折腾都死不了。”